几度暗暗懊悔,自己这个“装病避事”的主意,实在是馊得不能再馊。
但一日下来,府中皆无动静。王爷不曾召见,也未使人来探病。
直到酉末,天色渐暗,屋外下人点起灯笼,室内灯火也渐渐亮起,一整天都未传出“侍寝”的通传,她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杏儿,”语气中带着久违的松懈与一丝撒娇似的贪嘴,“我饿得不行了,去拿点桂花糕来罢。整天装病只喝粥,我的舌头都快淡出鸟来了。”
杏儿轻笑应声道“奴婢这便去取。”不多时,一碟清香软糯的桂花糕便送了上来。
宋楚楚没了白日里的拘谨,小口小口地吃着,吃得眉眼舒展,正舔唇时,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她尚未回神,一道高大修长的黑影已然跨入内室。
——湘阳王。
宋楚楚手中的桂花糕还未放下,嘴里一小块未咽完,两颊微鼓,恰好对上那双冷峻的眼眸。
四目相对,空气瞬时凝固。
亲王看着她满面红润的神色,他嗓音轻冷,却压着怒气“原来是『病入膏肓』,连桂花糕都不知塞了几块进嘴里了?”
她手一抖,那小块桂花糕便掉在地上。还没开口,湘阳王已冷声道“阿兰、杏儿。”
声音未落,两名侍女已匍匐在地。
“宋娘子不通规矩也就罢了。你二人竟敢替主子虚报病情,去正院跪到天明。”
两名侍女吓的噤声,连忙叩谢罪,起身退下,静静跪于正院。
室内一下静了下来,只余宋楚楚与湘阳王四目相对。
她不敢再对视,忙垂跪下,双手紧握于膝前,唇微抖。
“装病,说谎,忤逆本王,倒一件不落。”
湘阳王缓缓坐于桌前,神色冷厉。片刻后,他俯身,指腹轻抬她下腭,逼她抬眼。
“为何装病?”
宋楚楚无法承受那锐利如寒霜的眼,下意识欲转头避开,他指间力道却收紧。他神色更冷“既不说,那这个寝以后都别侍了。”
说罢,他起身,衣袍拂过她的手臂,作势转身离去。
宋楚楚心下一慌,几乎不加思索地伸手扯住他的衣袖,声音颤得细小“王爷……”
他停步,低下头,看着那指节微颤、紧攥着自己衣角的白皙小手。
她眼眶微红,强逼自己对上他的目光“妾……并非不愿。妾是……怕……”
“怕什么?”他语气不变,依旧冰冷。
“怕……怕……”她唇瓣微颤,却知道若此刻仍执拗不言,往后恐再无机会开口。
她低低道“怕王爷责罚,怕王爷……欺负……怕疼痛……怕侍寝时……失…仪……”
他眉头微蹙。失仪?
眼见那女子脸色倏地红透,从耳根红到颈间,似连呼吸都羞怯起来。他眸光一凝,终是恍然大悟——
她是怕自己在他面前,失了方寸、丢了颜面。
他眉眼不动,眸色却深了几分,忽地俯身将她从地上揽起,声音依旧不温不火“此次装病,欺上瞒下,不能不罚。”
她还未回神,已被他带至桌前。
那是寝室一角的雕花红木桌,桌面干净,正对着一方铜镜。铜镜高大明亮,映得两人影影绰绰。她一见那镜子,心中便涌上一股异样的不安。
“王、王爷……”她语带慌乱地唤他。
他却不答,只一手按她肩膀,低声命令“手撑桌面,膝不许跪,站好。”
她愣了下,下意识照做,娇躯微微前倾,双手撑在冰凉的桌面。
湘阳王的指尖轻巧一挑,罗衣便顺着她肩头滑落。丝绸滑过雪白肌肤,跌落在地上。
铜镜中,那副姿态无所遁形,衣裳褪尽,脸颊羞红,唇瓣微张。
低哑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威慑与调侃“本王便罚你——睁着眼,好好瞧瞧自己是如何失仪。”
宋楚楚一震,目光不自觉落在镜中那具赤裸的身体,羞怯得几乎想垂避开,却被他从背后拥住。下一瞬,他已在她的耳垂与颈侧落下碎吻。
他的大手探上她柔软的胴体,温热而不容抗拒。
先是抚过她脆弱纤细的颈项,揉弄她胸前微微摇曳的雪峰,滑过那细致的腰肢,最后紧握她圆润的臀瓣。
时而轻柔,时而用力,寸寸可欺。
湘阳王的语气低沉,贴在她耳畔,像命令、又像引诱“这有什么好怕的?本王偏偏就喜欢你失仪的模样。”语毕,指间于她胸前那早已挺立的乳尖不轻不重一捏。
宋楚楚喉间一声嘤咛,只觉四肢软,浑身烫。
正欲偏开脸,不敢看铜镜中自己放浪的样子,却被湘阳王捧住下腭,温柔而强硬地将她脸转回。
“再转过头,本王便罚的你更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