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宁连续数日都未能通过湘阳王的情诗考验。那人每日将诗纸展开细读,末了不是轻笑一声,就是冷语一句这是写给佛祖的?
或是这写给太后尚可。
连着几都被拒,江若宁从最初的羞愤,到后来的无奈,最终也被逼迫得学会如何写得更直白、写得更露骨、写得更……让那人再无可挑剔。
这日,是她写下的第六,几乎连字迹都抖着
夜色沉沉灯影红,腰下心事万般浓。
愿君轻问情深处,一寸相思一寸痛。
湘阳王展开诗纸,只看了一眼,眸光便停了。
他没出声,也没笑,只是喉结微动。
半晌,他低声说
这一——本王收了。
她还没回神,便见他指节一折,将诗纸收入怀中,像是收了什么极珍贵的宝物。
江若宁怔怔望着他,心跳有些快。
湘阳王迈步上前,一把将她搂入怀里,低声问可本王想问问——你的情深处,究竟藏了多少思念?
江若宁……!
湘阳王篇——双姝皆不宜这日天气晴好,偏偏不甚顺心。
辰时,怡然轩传来消息,宋楚楚来了癸水,不便侍寝。
未及一刻,雅竹居也遣人过来,语意婉转——江若宁亦是身子不便。
湘阳王闻言一怔,放下茶盏的声音比平日重了些。
怎的恰好同一日?
他倚在书案前,一手抚扇,眉目沉沉。哪知这一整日,两人都格外不安分。
宋楚楚癸水初来,身子本就乏得很,一上午都窝在榻上抱着暖炉,听见湘阳王要用午膳,才缠着侍女起了身,还非得亲自来书房陪他。
甫一踏进门,她便朝他撒娇王爷——妾今日腰好酸,好冷,还想吃王爷喂的点心。
湘阳王本想回她几句,奈何她身上香气甜得过火,偏又裹着薄裳,步伐柔柔慢慢,靠近时还像只猫儿似的蹭了蹭他衣角。
他眼神暗了暗,沉声问不是说不舒服?
就是不舒服,才想让王爷多疼疼妾呀。她撑着桌沿坐下,眼巴巴望着他,妾今天就想被王爷抱一抱、喂一喂……
他没动,只是淡淡道你这模样,像是想把本王的气逼出来。
宋楚楚没听出弦外之音,反而更肆无忌惮地靠过来那王爷喂妾一口好不好?吃了点心,人才有力气说话……
湘阳王见她撒娇起来连语尾都软得不像话,终于抬手夹了一块梅花糕喂到她唇边。
宋楚楚张嘴咬住那块糕点,慢吞吞嚼了两口,甜香在舌尖绽开,她眼尾微弯,含糊地夸道好吃。
话音刚落,她忽地伸手扶住亲王还未收回的手,将他手上那双筷子捧得更近了些,探出舌尖,将筷子上残留的糕屑一点一点舔干净,眼神无辜。
最后甚至还含了一下筷尖,才满意似的抬眼看他。
湘阳王的眸光瞬间暗了几分,只觉下腹微紧,呼吸几不可察地顿住。
他盯着那根筷子,又看她湿润的唇,声音压得极低宋楚楚。
嗯?她抬头看他,唇上还沾着一点糕末,娇憨问道王爷?
这人来了癸水,又是这般体弱时,罚不得,宠不得,还偏偏爱撒娇、爱黏人、爱舔筷子!
他将筷子一丢,咬着牙起身行了,本王吃饱了。
宋楚楚怔了怔,忙站起来小跑着去拉住他袖子王爷怎么了?是不是……妾做错了什么?
湘阳王低头盯着她,冷笑一声做错倒没有,倒是做得太对。
说罢,甩袖便走,留下宋楚楚站在原地,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
午后——
江若宁癸水来时,身子总比平日怕热些,这日便穿了件素罗薄衫,衣料轻透如烟。
领口微敞,露出颈间细细一线薄汗,锁骨雪白,不施脂粉,更添几分天然娇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