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此刻,听不得一点儿杂音,十分愤怒骂道:“如此笨手笨脚,竟也到本王面前来侍候!全福,这就是你调教出的人吗?”
小丫鬟吓得不轻,赶紧跪下磕头。
全福摆摆手,让她出去,亲自上前,给昭王擦拭桌子。
魏渊面不改色,躬身行礼。
“父王,儿子带兵出城,先后剿灭鹧鸪岭、大环寨、云鹤山一带的土匪。斩获头目十余人,剿灭土匪千余人,其余诸人皆以四散,不成气候。这是战况详情,请您过目。”
魏渊掏出一个奏本,全福赶紧接了,给昭王呈上去。
昭王还未看,已经面上大喜。
翻开奏本,草草看了几眼之后,更是喜不自胜,抚掌大笑,接连叫了三声: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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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奏本,起身绕过桌案,走到魏渊面前。
魏渊虽然已经换上日常儒生长衫,但那股兵戈血海中浸染过的气质,让他依旧站得笔直,甚至面上也有一抹压抑不住的傲气。
昭王双目炯炯,打量了他一会儿,终于,展开双臂,一双大掌重重地拍在魏渊的肩膀两侧。
“人都说,吾儿骁勇,堪比汉武时的冠军侯!我还觉他们溜须拍马,现在看来,吾儿竟真是霍郎在世,仲谋再生!”
这话夸得直接,且用词甚伟。
连魏渊都觉得意外。
同样的话,如果是臣属或别人夸赞,昭王听了点头,和昭王亲口夸赞,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一个的确有溜须拍马之嫌,而另一个则是上位者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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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福也在一旁,跟着赞叹:
“三爷真乃大英雄也!那什么关外十二响马,为祸涿郡多年。数次剿匪,但他们狡兔三窟,只能剿灭一些残兵游勇。假以时日,又会卷土重来,为祸乡里!如今三爷十日内荡平燕山,这样的丰功伟绩,封侯拜相,也不为过啊!”
这话说的,让昭王心中大悦。
“说的不错!老三此战,大功一件!本王要好好赏你!”
魏渊当即跪下,抱拳道:“为父王分忧,本是儿子应该做的。解涿郡父老之困,也是靖北军将士心中所愿。儿子不敢居功,若真要赏,恳请父王赏赐那些跟我出生入死的将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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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说的,更是完美无瑕。
昭王反而将他拉起来,一本正经道:“你不贪功,很好!但该赏,还是要赏的,说吧,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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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渊抬头,直视着昭王。
这位正值壮年的父亲,依旧有着雄心壮志,一双眼睛如铜铃一般,炯炯有神。
那眼中,有激动,喜悦,欣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魏渊低垂了眉眼,依旧像刚进屋时那样,恭恭敬敬。
“儿子无任何念想,只要父王能给我机会,让我阵前杀敌,我就心满意足了!”
昭王笑了:“真没有别的?你兄长他们,身上都有差事,不用在阵前拼命,比常在军中,可是逍遥自在的多。”
魏渊微微拧眉:“我不喜与衙门那些官员打交道,繁文缛节太多,实在厌烦!”
这话说的直接,又是抱怨。
但偏偏合昭王胃口。
昭王也是武将出身,十分厌烦那些文绉绉的官员。年轻时也是不羁得很,常与那些文官呛声。
如今承袭王位,也上了年纪,倒是能和那些文臣,绕上几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