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不错,孟六指不定想要独吞,又怕人惦记,索性编了个谎话,把那地图昧下了!”
孟六冷笑着拍了下桌子:“带上来!”
有两名壮汉,押着一个中年男子出来。
那人约摸有四十来岁,身材瘦削,下巴上一抹胡须,染上了鲜血。
本就黑瘦的脸上,竟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林青榕蹙眉看着他,不解道:“这又是谁?”
孟六在那人膝盖上踹了一脚,他便跪倒在地。
“说吧,老陈头,这荷包的事,不说清楚,今日就将你投到那汤锅之中,炖了!”
老陈头有气无力地叹气:“该说的,我都说了。这荷包是我捡来的,我不知道什么地图,我还以为,里头有钱,没想到就两撮头!我还想着拿去还钱,但这绣工实在差劲,竟是一文不值!我刚要扔了,你们就把我抓了!”
孟六冷笑:“你说这里头只有头,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六爷明鉴,我虽然手脚不干净,但好歹也要在这次混,怎么可能说谎?”
孟六转头去看林青榕。
“实不相瞒,这老陈头,我孟六还算了解,他应该不敢对我撒谎。”
林青榕盯着老陈头,好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
“既然你说你是捡的,那从何处捡的?”
“……这……就在客栈里头。”
“客栈何处?哪个房间?什么位置?”林青榕上前一步,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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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就是天字一号房,就在,就在门口捡的。”
“你是趁人掉在地上捡的,还是那人已经走了很久,你才捡起来的?”
老陈头不明所以,但眼珠子转了一圈之后,硬着头皮编道:
“我未见有人掉落,那荷包就在门口,放置许久,实在明显得很!任谁看了,都会过去捡起来。”
孟六不明白林青榕为何这般问话,正在疑惑,却听林青榕冷冷开口。
“你说那荷包就在门口,实在明显。我想知道,天字一号房,到底住了几人,那荷包掉在地上,那般明显,竟除了你之外,为何别人就是不捡?我不信这里的人,有那么不爱钱财!
你也说了,任谁看了,都会捡,但荷包掉在地上那么久,却只有你一人看到,这实在是不合理!
这位老兄,你若是想要说谎,就最好把谎话编得圆一些,不要这么漏洞百出!”
孟六终于明白症结所在,挥了挥手。
押着老陈头那两人,便对他拳打脚踢起来。
老陈头被打得满地打滚,连声讨饶。
等打够了,孟六暂且叫停,又问:
“你这荷包,到底从何而来?里头的地图,到底藏在何处?再敢胡说八道一个字,我就扒了你的皮!”
老陈头连声哭喊:“我的确是偷的!但里头的地图,我真不知道在何处,我拿到之后,就只有头,什么都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
林青榕又道:“那你行窃那人,如今身在何处?”
老陈头哭着说道:“那人、那人是个暗探,我不敢说实话,实在是,怕他报复……”
“暗探?”孟六奇道,“何方的暗探,竟然能潜入渝关!”
“他功夫了得,那日我亲眼所见,他在茅房杀了一名狄人,还剥了那狄人的衣裳,混入他们换防的小队当中。
后来,我一路跟随,那人竟然进了西北矿坑,再也没有出来!
我当时也是后怕,若是今日将他供出来,若是乱了他的事,他可是官家的人!
我总归还要去涿郡和渤海行窃,若他回头找我麻烦,要我性命,该如何是好!
如今全盘拖出,六爷帮我,我不想死啊……”
孟六还在狐疑当中。
林青榕却急忙上前,揪住老陈头的衣领,眸光狠厉。
“你能一次撒谎,就能第二次、第三次撒谎!这番言论,是不是也是你编的?
若是真实,那你倒是将那人的长相说出来,叫我们辨认一番那!
若说不出,那就是你又在瞎编!这地图,应该就是你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