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和三大妈的声音瞬间消失。
贾张氏悻悻地坐了回去,脸上却得意的笑容。
王主任的目光,转向了阎埠贵。
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疏离。
“老阎,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是个意外,也是个不幸。”
“人死为大,你现在要做的,是打起精神,好好给你儿子操办后事。”
“节哀顺变吧。”
阎埠贵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他抬起头,看着王主任,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谢谢……谢谢王主任。”
这一声谢谢,充满了无尽的悲凉。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名声,儿子,什么都没了。
旁边的陈法医,面无表情地补充了一句。
“阎埠贵,明天上午九点,去医院的停尸房,认领尸体,办理火化手续。”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阎埠贵。
他那佝偻的背,彻底塌了下去。
“好了,全院大会,到此结束。”
王主任站起身,干脆利落地宣布。
“都散了吧。”
话音一落,她便带着陈法医和廖科长,头也不回地朝大院门口走去。
院子里的人们,像是突然解冻了一样,开始出嗡嗡的议论声,椅子板凳的摩擦声,脚步的挪动声,混杂在一起。
何雨柱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拉起何雨水的手。
“哥,我们回家吧。”
何雨水小声说道,她被今晚这阵仗吓得不轻。
“嗯,回家。”
何雨柱点了点头,领着妹妹,穿过窃窃私语的人群,走向自家屋子。
……
大院的门外,还围着不少街坊四邻。
看到王主任他们出来,立刻就有人凑上去打听。
很快,阎解成酒后撬门欲行不轨,结果自己猝死的消息,就传遍了整条胡同。
一时间,唾骂声,鄙夷声,不绝于耳。
“真没看出来啊,那个阎解成,戴着个眼镜,人模狗样的,居然是这种畜生!”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亏他还是个读书人!”
“死了活该!这种人,就是社会的渣滓!真是便宜他了!”
……
阎埠贵坐在家里的凳子上。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面上的一点油渍。
三大妈瘫坐在床沿上,无声地流着泪,泪水淌过她深刻的法令纹。
滴落在打了补丁的蓝布褂子上,洇开一团团深色的痕迹。
打破这片死寂的,是三大妈那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
“老阎……”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哭过之后的虚弱。
阎埠贵的身子,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