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里屋跟何雨水的房间都生着一个小炉子。
蜂窝煤烧得正旺,把不大的空间烘得暖意融融。
妹妹的房间布置得很温馨。
墙上贴着几张漂亮的年画,书桌上整齐地码放着她的课本。
而何雨柱自己的房间,也已经焕然一新。
墙壁重新粉刷过,雪白平整。
崭新的大木床,上面铺着陈雪茹亲手挑选的鸳鸯戏水大红被褥,喜庆又扎眼。
就在兄妹俩享受着温馨的晚餐时,贾家的气氛却很是惨淡。
桌上摆着几个黑乎乎的窝窝头,一碟咸菜疙瘩。
还有一盆清得能看见人影的稀粥。
棒梗扒拉着碗里的稀饭,小声抱怨。
“奶奶,我想吃肉。”
贾张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吃什么肉,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她转头看向一言不的秦淮茹,语气带着算计。
“淮茹啊,你看你在街道糊火柴盒,一个月才几个钱?”
“累死累活的,连顿肉都吃不上。”
秦淮茹默默地啃着窝窝头,没有接话。
她知道婆婆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听说,轧钢厂里头那片空地,能让家属种菜。”
“之前李家嫂子就在那儿种菜,一个月下来,卖菜的钱比你糊火柴盒多多了。”
贾张氏眼睛里闪着精光。
“要不,你去跟厂里说说,咱们也去种菜?”
“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多开几块地,咱们家不就有钱买肉了?”
秦淮茹终于咽下嘴里的窝窝头,抬起头,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妈,那地是能种。”
“可那地没肥力,要想菜长得好,得自个儿挑大粪去浇。”
“您闻得了那味儿?”
“挑大粪?”
贾张氏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脸上的肉都嫌恶地抽搐起来。
“那……那也太臭了!”
她连连摆手。
“不去了不去了,那活儿是人干的吗?”
“不去!”
屋子里再次陷入了沉寂,只剩下棒梗稀里呼噜喝粥的声音。
何雨柱这边,吃完饭,他利索地收拾了碗筷。
冰冷的井水冻得他手指麻,但他只是搓了搓手,很快就洗刷干净。
回到屋里,他从抽屉里拿出信纸跟钢笔。
温暖的灯光下,他开始给父亲何大清写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通知他,自己要在腊月十六结婚了。
信的末尾,他只写了六个字。
“爱来不来,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