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富贵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进了许大茂心里最痛的地方。
天阉。
这两个字,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座大山。
“爸……”
许大茂的声音弱了下去。
“想要堵住别人的嘴,光靠吵架是没用的。”
许富贵端起桌上的大茶缸子,吹了吹上面漂着的茶叶末。
“城里这些姑娘,一个个眼睛都长在头顶上。”
“耳朵根子又软,听风就是雨。”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股子看透世事的老辣。
“她们可不管你是不是被冤枉的,只要听到了风言风语,心里就给你定了罪。”
“你再怎么解释,都没用。”
许大茂垂着头,脸上的愤懑渐渐变成了颓丧。
他爹说的,是实话。
这几天他算是看明白了,院里院外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以前是羡慕,现在是同情,还夹杂着鄙夷。
“乡下就不一样了。”
许富贵放下茶缸子,出一声轻响。
“乡下地方,消息闭塞,谁知道城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再说了,你是什么身份?”
“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
“每个月拿着三十多块钱的工资,吃着商品粮。”
“这身份放到乡下去,那就是顶尖的,是人人羡慕的铁饭碗。”
“多少姑娘抢着要嫁给你。”
许富贵站起身,走到许大茂跟前,手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拍。
“到时候,咱们就挑个老实本分,屁股大的。”
“保准一年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只要儿子一生,什么谣言,全他娘的是放屁。”
许大茂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
他爹把路都给他铺好了。
这条路,虽然绕了点,但好像是眼下唯一能走通的路。
去乡下。
找媳妇。
生儿子。
用事实狠狠地扇何雨柱的脸。
“爸,我明白了。”
许大茂猛地抬头,眼神变得坚定。
“我听您的,咱们就去乡下。”
“不蒸馒头争口气,我非得让何雨柱看看,到底谁才是不能生的那个。”
…………
与此同时,大爷阎埠贵家里。
气氛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大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老阎,快趁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