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寡妇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她不动声色地给何大清夹了一筷子肉片。
“大清,多吃点。”
她的声音,难得地温柔了几分。
她决定了,今天晚上,一定得好好伺候伺候这个老东西。
必须得把他的心,给拉回到保定去。
时间一晃,就到了腊月二十五。
轧钢厂正式放了年假。
厂里今年效益好,尤其是何雨柱负责的大棚蔬菜基地,更是大获成功。
寒冬腊月的,厂里每个工人,都分到了一份新鲜翠绿的反季节蔬菜。
有黄瓜,有西红柿,还有水灵灵的小白菜。
工人们拎着沉甸甸的网兜,脸上都乐开了花。
“谢谢何师傅!”
“还是何师傅有本事!”
“跟着何师傅,咱们冬天也能吃上菜了!”
感谢声此起彼伏。
何雨柱作为大功臣,自然分得最多。
他自己留了足足五斤,拿了件旧的军大衣,把那些娇贵的蔬菜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
抱在怀里,大步流星地往家走。
东边矿场。
这里的天空永远是灰蒙蒙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呛人的煤烟味儿,混杂着铁器生锈的气息。
“咣当——”
“咣当——”
沉重的铁镐砸在坚硬的煤层上,出单调而又乏力的声响。
贾东旭直起酸痛的腰,用黑乎乎的袖子抹了一把脸,蹭得满脸都是黑道子。
他凑到旁边一个头花白的老人身边。
“师傅。”
“您再熬一熬。”
“我听管教说了,算算日子,您顶多还有七个月,就能出去了。”
易中海的动作没有停。
他机械地挥舞着手里的铁镐,仿佛没有听到贾东旭的话。
出去。
这个词,他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在心里默念一百遍。
他做梦都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贾东旭见他不说话,又继续说道。
“师傅,咱们的仇,出去以后再报。”
“那个何雨柱,他把咱们害得这么惨,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提到何雨柱这个名字,易中海挥动铁镐的手臂,明显顿了一下。
镐头砸在石头上,迸出一串火星。
仇恨的火焰,在他的胸膛里已经烧了太久太久。
但他比贾东旭更能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