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想想,连刘海中都说,多个孩子多条路,家里人丁兴旺才是福气。”
“咱们有了这两个孩子,以后养老就不用愁了,再也没人敢戳咱们的脊梁骨,说咱们是老绝户了!”
刘海中?
当这三个字钻进耳朵里时,易中海那片空白的大脑,仿佛被一道惊雷劈开。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一大妈。
这个女人,竟然拿刘海中那个老东西的话来堵他的嘴?
她变了。
她真的变了。
不再是那个凡事都听他的,以他为天的孙兰方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升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他心里的那团邪火,在这一刻,竟然奇迹般地平息了。
不是熄灭了。
而是被压缩,被凝练,成了一块比万年玄冰还要冷硬的东西,沉甸甸地坠在他的心口。
他看着还在抹眼泪的妻子,声音平静得有些诡异。
“领养个丫头片子,是谁出的主意?”
一大妈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
因为领养个丫头片子,凑个好字,是她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
她盼了半辈子了。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冰冷得能刮下霜来。
那两个孩子,易星和易灿灿,像是两只受惊的小鹌鹑,缩在墙角,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们能感觉到,这个刚刚回家的男人,不喜欢他们。
易中海的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地钉在妻子的脸上,等待着一个答案。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咚咚咚的敲门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一大妈一个激灵,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慌忙跑去开门。
“谁啊,这大晚上的……”
门一开,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探了进来。
是后院的聋老太太。
“兰方啊,我这老婆子鼻子灵,闻着你家饺子味儿了。”
聋老太太拄着根歪歪扭扭的枣木拐杖,眯着一双昏花的老眼,笑呵呵地说道。
“听说中海回来了,我过来瞧瞧。”
看到来人,一大妈的脸色瞬间又难看了三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心里的火气正没处撒,这老东西就自己撞上门来了。
“哟,是老太太您啊。”
一大妈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身子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让人进来的意思。
“您眼神儿不好,鼻子倒是比狗还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