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厕所被自己的弟弟舔过一轮的少年放下手机,他竭力维持着面上的笑容,耳尖却还是红了个彻底。
“我是皆安解我发誓,乐神表面天之骄子高贵傲慢实际斯文败类爱咬爱舔,梦神表面端庄优雅兰形莲心实际一碰就流水哦想起来了他还是水瓶座一定浑身上下水都很多吧?”
“……”昨天晚上才被节明乐称赞过“水灵灵”的安群若脸上的微笑面具裂开了几道缝隙。
“我什麽都不是但我觉得梦神如果那里正存着乐神的东西上台感觉会很爽。”
“。”安群若按熄了手机。没有的东西不会因为别人说几句话就变成真的。这种自信让少年忍不住松了口气。
再擡头时,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台上。节明乐是很光彩夺目的,或许是已经面对了无数次这样的场面,男生目视前方,看上去游刃有馀。他像一柄长剑,站在那里,就能感受到锋芒毕露的才华和能力。
他是自信的丶灿烂的丶目不斜视的。
他收获无数旁人的目光,却不会因为目光曾停留在某处,就对他有什麽意义。
安群若看得有些入神了。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相伴的,安群若从最年幼的时候就体会过节明乐的压迫感。强大的丶说一不二的丶非此不可的。他欣赏过节明乐,崇拜过节明乐,更嫉妒过厌烦过。
却还从未肆无忌惮的将那份感情当做“爱”过。
他只知道他无法放下,无法割舍,在节明乐抹杀掉其他的选择後不得不选择了“爱”他——他本以为这份爱会是掺杂着无数杂质和混乱的,可当此时此刻,他凝视着台上的那道身影,突然産生了强烈的,靠近他的欲望。
想靠近他,亲吻他,告诉他:他爱他。
——他几乎又要流泪了。
演讲结束时,节明乐转过身。男生的视线来回扫射,一转眼就找到了他的爱人。
怎麽哭了?节明乐快步靠近,还未问出口,安群若就慌忙地低下头。
不让碰?节明乐眯起眼,看看後台那些电灯泡的位置,在一个无人察觉的角落一口咬上安群若的唇角。
“!”安群若的後脑撞在节明乐的手上,他想说些什麽,刚开了口,就被对方趁虚而入,侵城略地。
在这种事上,安群若永远不是节明乐的对手。倘若两人都想做些什麽,安群若一定会慢节明乐一步。他有些懊恼,还有些生气,最後喘息着擡头看向节明乐,报复心作祟,决定不告诉他了。
“啊,你们在这里。梦神快快快准备,你要上台了!”
从节明乐的身後传来“芒果脸”欢快的声调。节明乐再回过头时,就看见安群若湿着眼眶,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节明乐感觉一点也没被伤害到,甚至有点可爱。
他拿出湿纸巾帮安群若擦了擦面上遗留的水渍,才放人离开。
。
安群若的演讲非常顺利,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回到後台。节明乐在台前看到少年和安母一道离开了会场,想了想,没有去打扰这对血亲说话。
对安群若来讲,这是人生中第一次站在台前,对安母来讲,又何尝不是?
“最近过得好吗?”安母跟着安群若,走下阶梯。
“我很好,妈妈。身体很好,乐乐也对我很好。”安群若露出笑容,“医生们也说,我的状态比以前好多了,你不用担心我。”
“嗯。你和乐乐都很优秀。”安母揉了揉安群若的头。
她很忙,从早忙到晚,又从春忙到冬。一年又一年里,她东奔西走给安群若治病,发现治不好就想办法为他争取更多。两个人不是什麽很亲密的母子,可那份爱应该被理解。
“妈妈,你的身体呢?还好吗?”安群若眼眶有些湿润,“我已经长大了,您应该休息了。”
安母只是笑笑,“我的时间不多了,陪不了你太久。我只希望能在我走後,你能过得幸福。”
安群若难过的抱紧她。
从他很年幼的时候,他就知道母亲得了绝症。那时候安群若自己的病也很糟糕,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医生认为他的疾病对寿命的影响不严重。自那次国际会议後,母亲就拼了命的工作,日日加班,很少回家。
她要让失去了自己的安群若,能过得幸福。
安群若感激这样的母亲。正因此,他比谁都希望自己能足够优秀,能承担安家,能让母亲放心。
他们是一对客气的母子,一对疏离的母子,可他们对彼此的爱从不作假。
“我也希望您能幸福,妈妈。”安群若放开她,尽可能扬起灿烂的笑容,“您跟我来,我有些话想跟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