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薛蟠本就叫“呆霸王”,嘴皮子怎么会比得上伶牙俐齿的探春主仆二人。
他疼得直抽气,想辩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指着探春:“你……你胡说!是你打我!”
“我打你?”探春哭得更凶了,“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打得过你这般高大的男人?若不是你对我动手,我怎会反抗?你倒是说说,你刚才是不是碰我了?”
探春:不怕丢人你去找人验伤,有本事就去!
薛蟠一愣,刚才扑上去时确实碰了探春一下,这下被问得哑口无言,涨红了脸,有苦难言。
薛姨妈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又看探春哭得可怜,衣服也破了,竟一时分不清真假,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探春哭哭啼啼地由侍书、和外面的翠墨二丫鬟陪着回了听竹轩,王夫人也气得回了荣庆堂。
刚进门,就见黛玉、蒹葭、迎春和惜春都在等着,她一进门,脸上的泪痕瞬间消失,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成了!那薛蟠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再也不敢娶我了!”
几人一听,都笑了起来,蒹葭走上前,看着她道:“我就知道三妹妹定能成事,那薛蟠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
黛玉更兴奋地问起如何暴打薛蟠的,当她看见那枚戒指,便目光哀怨地看向姐姐。
蒹葭看妹妹那表情也忍不住拍了她一下,笑道:“这戒指我找人打了几个,等会你们几个一人一个。”
不要说黛玉,就连迎春惜春都一脸期待。
而另一边的梨香院,薛蟠躺在炕上,疼得龇牙咧嘴,薛姨妈还在劝:“儿啊,忍忍,等成了亲,你再好好收拾她!”
“收拾个屁!”薛蟠猛地坐起来,一脸后怕,“那女人就是个母老虎!下手这么狠,娶回来我还活不活了?以后姓贾的姑娘别给我提!我再也不娶了!谁爱娶谁娶!”说什么都不肯再提这门亲事。
薛姨妈没办法,只和王夫人告状。
王夫人刚才看见这一幕,也不知道怎么反驳探春,她本就是一个拙嘴笨腮的人,哪比得上聪明的探春。
过后想想不对劲,兼薛姨妈又来下蛆,便气得脸色铁青,立刻派人去把探春叫过来,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个不守妇道的东西!好好的相看,竟闹成这样!哪有姑娘家动手打人的?简直丢尽了贾府的脸面!”
探春却丝毫不惧,只是低头垂泪,心里却暗自得意,这门亲事,总算彻底搅黄了。
王夫人也知道这事,当时没抓到什么错处,过后也是枉然了。她看着探春更加心烦,便挥挥手让探春下去了。
探春的婚事彻底告吹,蘅芜苑里的紧绷气氛散去,听竹轩也难得清静下来。
蒹葭见诸事妥当,心里那股子闲不住的劲儿又冒了出来,一连几个月,闷在院子里,快把她憋疯了。
为啥几个月?因为那位贾赦家大老爷,天天盯着,怕他的“白菜”一旦出门,外面就有猪等着。
蒹葭早就想牵上宝马,去城外的官道上遛上一圈,吹吹野风。
她回屋换了身利落的男装,白色锦袍身形愈挺拔,只有那把短刃暗藏于袖内。
她刚踏出房门,准备叫小刀子去牵马,那股子许久未出现的视线突然毫无征兆地袭来!
那股像是寒夜里的冰刺,带着毫不掩饰的窥探,直直落在后背上。
蒹葭眼神骤然一凛,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几乎是本能地脚下力,身形如箭般冲出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