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宸宇说:“爹,您要想卖就卖给我吧。一亩5两银子,18亩我全买了。”
杨父听了震惊不已,他说:“怎麽?你要买?你买这麽多水田干嘛?”
杨宸宇说:“农户谁还嫌田地多呢!”
“那你哪来这麽多银子?”
“还能哪儿来的,攒的呗!”
“这……这我得跟你大哥二哥还有小四商量一下。”
“成!那你们赶紧商量!我先回去了!”
杨宸宇要买这18亩水田不是心血来潮,一来这18亩水田挨着自己的两亩,凑一起方方正正的,二来这20亩水田所处的位置,就在自家往东不到2里地,还是个河流拐弯的地方,挖塘非常方便,进水出水都不用经过别人家的田地,最适合自己种莲藕。三来,自家的米酒生意需要的糯米量非常大,现在都是买米,以後多些水田种糯米,能降低不少成本。
但是18亩水田要90两银子。自己大半的家底都搭进去了,啧啧,真让人心肝疼!自己这麽痛快地跟爹开口了,还没想好怎麽跟夫郎说呢!
杨宸宇到家的时候,还没到晌午,夫郎守着豆腐坊的豆腐摊,这会没人来买豆腐,夫郎手里拿着话本子看着,眉眼都是笑。大熊卧在夫郎脚边,无聊地甩着尾巴,远远听到有动静,擡头看了杨宸宇一眼,又懒洋洋地卧了回去。嘿!这傻狗,现在是越来越不尊重自己了。这时柳轻也看见了杨宸宇,起身迎他:“回来啦!”
杨宸宇应了一声,然後将牛车停在院子里,给牛卸下牛轭,牵到後院牛棚里去喂上草。又回到前院洗了手,然後去豆腐坊,拉住夫郎的手问:“你刚刚在看什麽呢?笑的那麽开心!”
柳轻闻言又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他说:“我刚看了个很好笑的小故事。说有一个妇人,怀胎七个月就生了个孩子,他相公恐怕养不大。遇到人就问:‘七个月就出生的孩子能养大吗?’。有一天,他与朋友谈到这个事。他朋友说:‘这个无妨,我父亲也是七个月出生的。’这个人就惊讶地问道:“那你父亲後来养大了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杨宸宇一本正经地问:“这有什麽好笑的?所以他父亲後来养大了吗?”
柳轻闻言也不笑了,看傻子一样看着杨宸宇,问:“你是不是傻?”
杨宸宇闻言去挠柳轻痒痒:“好呀你!敢说你相公傻!”
“不敢了不敢了,哈哈……哈哈哈……”柳轻赶紧躲避求饶。
………………
二人笑闹一番,柳轻说:“大树哥家昨天晚上添了个男丁,今天上午送红鸡蛋来了呢。我下午过去看看,送个红封,我之前还绣了个肚兜,一起带过去。”
杨宸宇说:“好!我也有事跟你商量。爹娘家要卖水田,我刚跟爹说了,18亩我都想买,咳,每亩5两银子……”说到这儿杨宸宇有点心虚,毕竟事先也没跟柳轻商量。
柳轻听闻要买18亩水田,也是吃了一惊。但转念一想,杨宸宇自有他的打算。况且,村里的人家,哪家不是汉子当家,自家相公却是事事都与自己商量,还让自己管着银子,心里哪里还有不满足的。他问:“爹那边同意了吗?怎地忽然要卖水田了?”
杨宸宇说:“还没说定,爹说要问问大哥二哥的意思。至于为什麽要卖水田,来年开春要起两处宅子,爹娘手里银子不够,只能把水田卖了。”
柳轻说:“那晚上咱俩再算算账,好好规划规划手里的银子!之後挖池塘也要花银子。”
杨宸宇说:“好!”
下午柳轻拎了一篮子鸡蛋,又带上自己之前专门绣的肚兜去了隔壁杨大树家里。杨大树的媳妇儿叫庄惠萍,是个和善爽朗的性子,两家相邻,柳轻早就跟人混熟了。于是就给人肚子里的孩子绣了个肚兜,因不知男女,于是就在肚兜上绣了个花猫咪,男孩女孩都能穿。
黄阿麽热情地迎柳轻进门,接过柳轻拎着的一篮子鸡蛋还有肚兜,心里熨贴,黄阿麽打心眼里喜欢宇小子和轻哥儿这对小夫夫,自从他们俩搬到自家隔壁,和自己家有来有往,相处的别提多融洽,柳轻更是和自己儿媳慧萍和自家哥儿杨小树都处成了闺中好友。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邻里关系处的好,有时比亲人还要亲呢。
黄阿麽看着肚兜上栩栩如生的胖猫,直夸柳轻绣工好,又顺带一指头点到杨小树头上:“跟你轻哥哥多学学!”无辜躺枪的杨小树敢怒不敢言,拉着柳轻近屋去看自己的小侄子了。
柳轻进了屋,杨大树也在,他跟柳轻打了招呼,然後端着碗说:“你们聊,我去把碗送竈房去。”
庄惠萍拍拍床边,叫柳轻:“轻哥儿,来坐。”
柳轻坐下,问:“你身体怎麽样?”
庄惠萍说:“我身体好着呢!我可算是‘卸货’了,不瞒你说,我觉得自己现在能出去绕着村里跑三圈!”
柳轻看她身体无碍也放下心来,又去看小婴儿。这小婴儿也太小了,小脸还没有一个巴掌心大呢。现在正睡得香甜,睡着睡着不知道是不是做梦吃奶呢,小嘴巴动了两下,给柳轻萌化了。柳轻掏出红封给小婴儿。这是当地的习俗,见新出生的婴儿不能空手来,多少都要给点,讨个吉利。
庄翠萍抱着儿子对柳轻说:“你要不要抱抱看?”
柳轻说:“我……我不会啊!”
“这有啥会不会的,来,你胳膊这样……”说着摆弄好柳轻的胳膊,把婴儿放到柳轻怀里。
怀里放进来一个软软的小婴儿,柳轻身子都僵了,小心翼翼地抱着。感受到小婴儿身上传来的体温,一种从没体会过的感觉涌上心头,心都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