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听到了。”林东晴说。
“你也是要去哈巴雪山吗?”
“对。”他在旁边的垃圾桶上弹了一下烟灰,对方的眼神随着他手的动作游走。
那人笑起来,“那还真是有缘分。我看到你的车牌是大理的,你是大理人啊?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下次我去大理可以一起出来玩啊。”
林东晴礼节性地笑了一下,“不了吧,不太方便。”
他看到詹星从便利店门口走了出来,于是便灭了烟,对旁边的人说:“先走了。”
林东晴朝着詹星的方向走过去,接过他给自己的递过来的瓶装饮料。
“你跟谁聊天?”詹星问。
“陌生人,刚刚在我们後面按喇叭的车。”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詹星回眸扫了一眼,那人也正好在看他们。
可能是没想到自己偷偷打量别人的行为被发现了,他撞上了詹星的目光後,明显怔了一下。
他们上了车,詹星坐在副驾上,拉过安全带,说:“你还真讨这类型人的喜欢。”
林东晴听愣了,“嗯?什麽意思?”
“刚刚那个人,和在云关古城那个老是往你咖啡店跑的人长得很像,叫什麽,邱源瑞?”
其实是邱瑞源,但是林东晴没有更正他,因为这不重要。
“你还记得他的样子?”
“记不清,大概记得个形状。”
“确实挺像的,”林东晴有些无奈,“看着都烦。”他边说边啓动了车,车辆慢慢驶出服务区。
詹星轻挑了下眉,“那你看谁不烦?”
明知故问?
林东晴将手伸了过去,“你猜猜。”
詹星抓起他放到自己大腿上的手,搁回到方向盘上,“好好开车。你怎麽总喜欢突然动手动脚的,你每次谈恋爱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我也不知道。。。。”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他脸上浮起一层茫然,“哪来的每次?我就谈过一次恋爱啊。”
詹星闻言怔忪了好一会,困惑地看着他,“是和我吗?”
林东晴比他还困惑,“不是和你吗?”
“你看不出来我没经验吗?我之前对着你的时候都很紧张的。”
詹星将信将疑地打量他,“你紧张?我只看出来你很熟练。”
“。。。。什麽熟练,那是本能,嗯也可能是天赋。”
无师自通何尝不是一种天赋。
詹星有些诧异,但随之涌上来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神清气爽。
他之前在画室的角落找到过一个木质调色板,上面堆积着厚厚的颜料块,风干已久。他用刮刀从边缘翘起一角,一点点铲进去,直到把整张颜料块像一张煎饼似的掀了下去,调色板完好无暇。
很治愈,很解压。而此刻的心境还要更胜一层。
他一直以为林东晴是个有过感情经历的人,所以当每次他对自己上下其手的时候,都不免会联想到他以前是不是也这样对别人了。
倒不是说多介意对方有过感情史,只是偶尔会觉得有些不公平。
我都没跟别人谈过恋爱,他凭什麽用摸过别人的手摸我!
大概就是这种心态吧。
过了服务区後会先穿过一个小村庄,路两边的房子像是在宁蒗县城时看到的建筑风格,红色的屋顶,黄色的外墙。走出村子後是一段石子路面,坑坑洼洼的,要是遇到刚好下雨的话,车轮碾过去时里面的积水估计能飞到一米多高。
过了村庄,车又开始绕着盘山路前进,这时已经有了很明显的爬升感。
虎跳峡的海拔不足2000,而哈巴雪山观景台的海拔在3200米,上升高度超过一千多米。
詹星从车窗望出去,看向对岸山体的视角从仰视到逐渐平视。天空似乎愈来愈低,离飘浮的云层也越来越近。
他们正在驶向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