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星拉着行李箱走了,距离他的航班起飞的时间不远,甚至有些紧凑,他得赶紧去办理登机手续。
走到机场的单向门入口,詹星回头看了一眼。
林东晴仍然站在那,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脸上本来没什麽表情,但看到詹星回头时,扬起唇角对他笑了一下。
詹星突然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他眼前的人的身影,和他在梦中看到的那个,身旁开满了索玛花的身影重合在一起,他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詹星放下了手中的箱子,转身快步走向林东晴,在林东晴略微错愕的神情之中,詹星擡起他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
詹星放开他,看着他明亮深邃的双眸,“东晴,你不要难过,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他伸出手指勾住林东晴的小指,说:“我向你保证,你相信我。”
林东晴垂眼看着自己被他勾住的手指,随後仰头对他笑道:“好,那你要早点回来呀。”
詹星上了飞机,在起飞前他给林东晴发消息。
他找到林东晴的微信栏,把他放到了置顶的位置。因为他们这段时间几乎无时无刻地待在一起,根本用不上微信沟通。
他们的聊天记录很少,每天寥寥几句话,有时一天都不用发一句话。
詹星:[我登机了。]
林东晴几乎是秒回他:[嗯,我也到家了。]
他给詹星发了一张狸花猫的照片,那张胖脸睥睨着镜头,看着有些冷酷。
林东晴说:[好像看不出来她有多开心。]
詹星笑了一下,回复说:[我们猫猫族就是这样的。]
从大理到江市,一千多公里的路程,两个多小时便落地了。
詹星走出舱门,潮湿黏腻的热风迎面朝他扑了过来,江市七月初的盛夏,天气真是糟糕透顶。
他心情烦躁地站在转盘旁边等着自己的行李箱。拿到箱子後,他走到停车场,花了老半天时间才找到自己的车。
他坐在车上给章茹打了个电话,听着对面用了好几年的粤语金曲铃声,听到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还是没打通,他又转而拨通了詹云的电话。
詹云没有特地去换自己的电话铃声,还是最原始的那个。
对面接起来了,问:“怎麽了?”
詹星:“姐,詹富贵在哪个医院?”
詹云:“在家呢,没在医院,今天接回家了。”
詹星皱起眉,“接回家了?”
詹云:“对,怎麽,你回江市了?”
“刚到,那我现在回家。”
詹星往自己家的方向开回去,小区的门卫大爷在这里工作了很多年,认得他和他的车。于是上前跟他打招呼:“好像有段时间没见着你了。”
詹星心不在焉,但还是勉强回复着他:“嗯,这段时间不在家。”
在小区里拐了两个路口,詹星把车停在自家门口前,拉着箱子穿过门口的庭院,走向大门,把行李箱提上几层阶梯。
大门的指纹锁试了两次都解不开,他烦乱地在屏幕上按了好几下门铃。
没等多久,詹云出来给他开门了。
房子里的明亮灯光照了出来,她看到詹星的第一反应先是挑了下眉梢,然後说:“哟,出去半个月终于晒黑了。”
“这门怎麽打不开啊。”詹星提着行李箱进门。
“你问你妈,她之前不知道怎麽刷新了系统,要重新录一下,等下我给你录。”
詹星从鞋柜里找出自己的家居拖鞋,“你今天怎麽在这,不上班吗?”
詹云倚在一边的墙上看他:“今天周六,我上什麽班。”
“你们改双休了?”詹星问。
“一直都是双休好吗。。。。看你就是一点也不关心公司的情况。”
“我关心这干嘛,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员工。”
詹云嗤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回来是要准备来公司当员工了呢。”
“我回来是看詹富贵的,我狗呢?”詹星看着她。
“你狗在它自己房间睡觉。”
詹富贵的房间在一楼,他推开门进去时,詹富贵已经醒了。
他们对视的瞬间,那只大金毛犬在笼子里激动地转着圈,着急地呜咽个不停,把笼子撞得哐啷作响。
詹星走近蹲下,打开了笼子的门。
詹富贵冲出来扑向他,一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詹星看到它腿上包着固定骨板,里面渗出了黄色的药水。
“别动,别动!”詹星喊它,詹富贵没有再乱动,但还是一直激动地在叫唤。
詹云在他後面说:“昨天跑太快摔骨折了,医生说它年纪大了,骨头脆容易受伤。其实也没什麽事,就是不能乱动,得笼养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