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晴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詹星和林响两个人已经弄好了一大半。他看着詹星娴熟的操作,忍不住调侃道:“猫师傅,木工活干得不错呀,有天赋呢。”
詹星掀起眼皮看他,“木工也是艺术,我专业对口。”
林响放下手里的东西,满脸疑惑地对着林东晴比划:猫?哪里有猫?
林东晴忍不住笑出声,说:“小响,你听错了。”
林响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耳上的人工耳蜗。
詹星没理他,继续干着自己手里的活。他的脸颊上被沾上了点木屑,有点微痒,于是他用干净的手腕内侧蹭了蹭。
林东晴在一旁看着他,说:“我帮你擦擦吧。”
他们走到凉亭中,林东晴从桌上抽了张纸巾,准备用来扫掉詹星脸上的木屑。
“闭着眼睛,我怕飞到你眼睛里。”
詹星乖乖地合上了眼皮,感受着纸巾轻轻地拂过自己的脸,像羽毛一样轻柔,感觉脸上更痒了。
“别睁眼呀,你眼皮上有。”林东晴说。
“嗯,知道。”詹星闭着眼说。
“我能亲你一下吗?”林东晴忽然问。
詹星一怔,“不行。”
话音刚落,他就感受到自己的唇被碰了一下。
詹星下意识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他睁眼时,看到林东晴站在眼前对着自己笑,而唇边是对方屈起的手指,“我可没偷亲你啊。”
下午的时候,詹星和林响两人合力将火把做好了,松木主干上齐整地插着一根根木条。这样看的话,火把插着木条的上半部分倒是像个松果,只是并不那麽圆润。
装好了火把,接下来还需要再往上面放祈福和装饰用品。
带着一手木屑的詹星去洗了个手,出来时想顺便看看林东晴,于是他便往厨房绕去。
他站在厨房门口,看到林东晴正站在案板台上,低着头,手里拿着把刀正在切东西。
詹星走进去,林东晴也注意到旁边有人过来,他转头看到詹星,笑问:“你怎麽进来了,火把装好了吗?”
“装好了,进来看看你在干嘛。”詹星说。
林东晴拿起碟子中一片切好的卤牛肉,递到詹星嘴边。
“好吃,你做的吗?”詹星问。
“我切的。”林东晴笑道。
“有什麽我能帮忙的吗?”詹星问他。
“你无聊呀?”林东晴从旁边的菜篮子里随手抓了一根葱递给他,“给你,拿去玩吧。”
詹星把那根葱还给林东晴後,心怀忿忿地走出了厨房,看不起谁呢!
不就是前天做饭的时候,林东晴让他帮拿盐,他递过去糖,昨天他让拿蒜,他拿成了小洋葱,让他帮搅拌小米粥,结果五分钟後煮成了煳米粥。。。。。。
詹星走到庭院,看到林响正在小凉亭里学习。他坐到林响旁边问他:“我们不是要装饰火把吗?”
林响在草稿纸上写道:火把太重了,两个人擡不起来,要等哥他们一起。
“哦。”詹星点点头。
林响安静地写题,詹星觉得自己坐在认真学习的高中生旁边打游戏好像不太道德,于是他从身後的书架上随手拿了本书翻看,是一本散文,看得他直犯困。
他注意到林响好像时不时地就瞄一下自己,似乎欲言又止。不对,应该是欲写又止,因为他们的交流是用写的。
“你想说什麽吗?”詹星看着他问。
林响想了一下,拉过来一张干净的草稿纸,在上面写字。詹星没等一会,便看到对方递过来的白纸上写着:你喜欢我哥吗?
詹星一时间看愣了。
他之前看到过,听障人士因为常常使用手语,而手语的特点是准确和高效,所以他们的表达方式比较直接,不会委婉。但他没想到林响这麽直接,而且很突然。
他还没反应过来,林响拿回了草稿纸,又在“哥”字前面画了个补充符号,写上东晴两个字。
詹星砸了一下嘴,心想你不用补充我也知道你说的是谁。
詹星怀疑地看着他,“我跟你一个高中生,能聊这些的吗?”
林响点点头,他拿回纸继续写道:你只比我大三岁,东晴哥比我大十岁,我们才是同龄人。
詹星看乐了,说:“有道理啊。”
他拿过桌上的另一只笔,在林响给他写的第一句话下面写上:喜欢。
林响看着那两个字,擡头对他笑了笑,然後又拿起笔刷刷地写:东晴哥人很好的,他很会照顾人,长得也好看。他想了想,又继续写:而且也挺有钱的。
詹星失笑,“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又不是要跟他相亲。”
林响继续写,但这次詹星等得有点久,可能是因为字数比较多的原因吧。
林响把纸递过去给他看,纸上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