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长得那麽像,如果许桑对他有那个意思,这也太自恋了。
许桑突然笑了。
那笑容在白清羽看来有些毛骨悚然。
他也看清了许桑的那双眼,眼底既没有欲望,也没有爱慕,而是一种令人胆寒的……探究。
就像科学家观察实验品般的眼神。
“你曾经纹过身吗?”许桑突然开口。
白清羽正手忙脚乱地系浴巾,闻言动作一顿:“为什麽问我这个问题?”
许桑:“你只要回答我,有或者没有。”
“当然没有,”白清羽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腰:“纹身那麽疼。我说你该不会在我後腰上看到了什麽吧,是什麽?”
白清羽後腰处的那串编码太过工整,也太贴合肌肤,确实不像纹身师的手笔。
许桑所有所思地走到白清羽的面前:“那你整过容吗?”
白清羽一边防备着许桑,一边自嘲道:“如果我说没有,你会信吗?”
他擡起头,那张精致的面容与许桑如出一辙:“我天生就长这样。”
许桑点头:“相信。”
白清羽猛地睁大眼睛:“你……你竟然相信?”
学院里人人都说他是刻意整容成许桑的模样,可眼前这个正主却说相信他。
许桑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掠过白清羽的脸颊:“毕竟我摸过你的骨骼,确实没有动过刀的痕迹。”
再一次突如其来的触碰让白清羽又是浑身一颤,他别过头,红着脸说:“所以呢,你到底想和我说什麽?”
“本来是为了另一件事找你,”许桑收回手,“不过现在,我发现了更有趣的事。”
“更有趣的事?”白清羽警惕地皱眉。
许桑盯着白清羽那双和他相似的眼睛:“我对你的过往很感兴趣。”
白清羽以为许桑在讽刺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在贫民窟长大的过往,你很感兴趣?恕我直言,像我这样的人生,帝国一抓一大把。”
许桑摇头,目光始终专注地盯着白清羽的眼睛:“不,你和他们不同,你是特别的。”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白清羽的心上。
他的心跳突然失控,耳尖也不受控制地发烫,尤其此时的许桑正用一双发亮的眼睛盯着他,让他无所适从。
“少……少来这套。”白清羽强作镇定:“你那些哄人的把戏,对我没用。你还是直接告诉我你来找我的目的吧。”
许桑低笑一声,“这件事稍後再说。”
他稍稍後退,观察着白清羽的反应:“你应该已经知道,你的母亲和你没有血缘关系。难道你不好奇你真正的父母吗?”
白清羽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
亲子鉴定报告出来的那天,他确实辗转反侧了一整夜。
他想问他的母亲,他的身世是什麽,是不是捡来的。
可最终,他还是选择将那份好奇埋进心底。
他已经长这麽大,事情已成定局,问了又能怎麽样呢。
“关你什麽事!”白清羽呛了回去。
“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许桑开口:“你有没有感觉你的记忆出现过错乱?”
这又是什麽乱七八糟的问题,白清羽皱眉:“没有!你到底想说什麽,想说我失忆过?”
许桑:“那成长中,你有没有发现什麽不对的地方?比如察觉自己和其他人有异,生出了违和感。”
违和感?
白清羽再次皱眉。
他不明白许桑为什麽要问他这些奇怪的问题。
他仔细回想,刚想说没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是上周发生的事。
半夜他很渴,迷迷糊糊摸着黑爬起来喝水,却不小心撞倒桌角,桌上的水杯滚落在地,应声而碎。
黑夜中,他看不清,脚习惯性地一动,却不小心踩到了玻璃碎片,随即脚底传来尖锐的疼痛。
他忍着痛,打开了室内的灯。
他找到医药箱,坐在沙发上正要给自己处理伤口,却发现血止不住地流。
脚底的伤口明明很小,却一直流了半个小时。
无论他怎麽擦拭,血仍旧一直流。
直到半个小时後,血不再从伤口处渗出,他才匆匆给自己上药,贴上纱布。
几天後,脚底的伤口还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