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羽支支吾吾道:“自从知道我的身世後,就没和她联系过了。”
那段日子绝对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阶段。
他先是在医院做亲子鉴定,得知自己叫了十七年的“妈妈”只是养母,後来又从许桑的口中得知自己不是真正的人类,只是一个仿生人。
更残忍的是,他的成长过程都只是一场实验,他的母亲,可能连带他身边的人都在陪他演戏。
他所有的喜怒哀乐,对于他们来说都只是一串实验数据。
白清羽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给我打过几次电话,但我……我都直接拉黑了。”
说完这句话,电话两端都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许桑开口:“联系你的养母,告诉她,我要见她一面。”
他回国,沈谕那边必然已经得知了消息。
只是远在天边,许家在诺巴尔帝国的势力又太大,他暂时奈何不了他。
所以利用白叶逼他出面。
也好,他也正需要从白清羽养母的口中打探一些消息。
电话那头的白清羽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应道:“好,我这就联系她。”
*
咖啡馆。
午後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咖啡馆的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一个独眼的妇女局促地坐在角落的卡座里。
她显然很少来这种地方,坐姿僵硬,一只眼睛紧张地扫视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
咖啡馆里,其他顾客不时地朝她投来异样的眼光。
她脚下那双开胶的旧布鞋,和这家高档咖啡馆有些格格不入。
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士离远了一些,用手帕轻轻掩住鼻子。
片刻後,咖啡馆的主理人走了过来,她用一根手指放在鼻子下面:“女士,你还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是咖啡馆,不是饭店。”
妇女虽然神情局促,但说话时却不显慌张:“不是,我是和人约在了这里。”
主理人皱了皱眉,挑剔的目光审视着妇女。
她显然认为这个妇女在胡搅蛮缠,但又担心直接赶人会惹来麻烦,万一她耍无赖在地上打滚怎麽办。
或者叫来更多和她一样的大爷大妈怎麽办。
主理人勉强维持着微笑:“既然如此,请您的朋友快点,我们的咖啡馆马上就要打烊了。”
妇女察觉到了咖啡馆其他人的歧视,但并不在意。
她的视线依然投向窗外,她在等主人口中的那个少年。
而就在对面的一栋写字楼里。
许桑手举着望远镜,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咖啡馆里那个独眼妇女的一举一动。
一个灰眸少年安静地坐在他的身边。
灰眸少年的膝盖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他时不时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但隔了一会儿,他又放下笔记本电脑。
灰眸少年转过头,眷恋地伸手环抱住了许桑的腰,他把脸轻轻地贴在许桑的後背上,动作自然亲昵。
就像倦鸟终于找到了温暖的巢xue般。
许桑没有放下望远镜,但空着的那只手却轻轻抚了抚灰眸少年的头发。
灰眸少年在许桑的背後深吸一口气,然後满足地笑了笑。
好久……好久没抱到小桑了。
片刻後,许桑放下望远镜,开口道:“斯卡,接入咖啡馆的监控。”
斯卡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手指重新在键盘上敲击。
半分钟後,斯卡将笔记本电脑摆在茶几上:“小桑,看。”
在许桑看咖啡馆的监控时,斯卡又伸手,小心翼翼地环上了许桑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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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因为时间紧促,我一般先是写完直接发上来。(晚上二十三点多)
之後再修改一遍替换。
第一遍会有些错字,宝宝们等零点过後再来看,看我修改错字後的[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