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柔一大早就带着翠儿前往静心苑。一路上,宫人们见了她都纷纷低头行礼,眼神中却带着些好奇与揣测。
静心苑依旧冷冷清清,守门的太监见是德妃娘娘,忙不迭地打开了门。周贵人住在最里面的一间屋子,门窗紧闭,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
雨柔走进屋子,周贵人正坐在床边,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听到动静,她缓缓转过头,看到雨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冷漠。
“周贵人,别来无恙啊。”雨柔轻声说道,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周贵人冷笑一声:“德妃娘娘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笑话?我可没那个闲心。”雨柔盯着她的眼睛,“我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周贵人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挑衅地看着雨柔。
“你表哥,在禁军当差的那个,他究竟和丽嫔的死有什么关系?”雨柔直截了当地问道。
周贵人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我哪知道?我都被关在这了,还能知道外面的事?”
雨柔微微一笑,却带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周贵人,你我都清楚,有些事,你不说,不代表我查不出来。丽嫔死得不明不白,背后的人,我是一定会揪出来的。”
周贵人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我表哥……他确实和丽嫔的事有关。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只知道个大概。”
“说。”雨柔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丽嫔……她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有人怕她把那些事说出去,所以……”周贵人咬了咬嘴唇,“我表哥只是奉命行事,把她从碎玉轩带出来,至于后面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了。”
“奉命?奉谁的命?”雨柔追问道。
周贵人低下头,犹豫了一下:“我……我不能说。说了,我全家都得死。”
雨柔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周贵人,你觉得你现在这样,还有什么可失去的?你若不说,这静心苑,怕是你永远也出不去了。”
周贵人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抬起头,看着雨柔:“娘娘,我……我真的怕。那个人,他权势滔天,我们周家根本惹不起。”
雨柔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语气缓和了些:“周贵人,我知道你有难处。但你若帮我,我也不会亏待你。等事情查清楚了,我会向皇上求情,放你出去。”
周贵人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娘娘,你别骗我了。我做了那么多错事,皇上怎么可能会放过我?”
“事在人为。”雨柔握住她的手,“只要你肯说实话,我会尽力的。”
周贵人看着雨柔,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过了许久,她终于缓缓开口:“是……是丞相府。丞相大人怕丽嫔把林家的事说出去,所以……”
雨柔心中一震,果然和丞相府有关。她早就怀疑丞相府在背后搞鬼,只是一直没有证据。
“你确定?”雨柔紧紧盯着周贵人。
周贵人点了点头:“我表哥曾无意间提起过,丞相府有个大计划,不能让丽嫔坏了好事。”
雨柔站起身,心中五味杂陈。丞相府势力庞大,想要扳倒他们,谈何容易。但事已至此,她也没有退路了。
“周贵人,今日你说的话,我会记着。你且安心在这待着,等我查清楚了,自会再来找你。”雨柔说着,便带着翠儿离开了静心苑。
走出静心苑,翠儿忍不住说道:“娘娘,这丞相府也太过分了,竟敢在宫里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