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轻轻,低低地咳嗽声,听得沈南风立马把头偏向豆豆脸上,“呛到了?”
他以为豆豆是吃太快,毕竟小孩子器官各方面都还没发育的特别完善。
豆豆又咳了一声,“喉咙有点痒。”
“是不是要感冒了。”
他记得上次豆豆发烧的时候,止咳糖浆好似还有一些没喝完,想到这点,他立即动身去找止咳糖浆,很快,他就拿着瓶差不多见底的止咳糖浆出现在豆豆眼前,豆豆一看到他手里的药,眉头一皱,暗声大叫:不好了,又要被投毒了。
“爸爸,我好了,不咳了,你把药放回去吧。”
沈南风自顾自地把止咳糖浆倒在汤匙上,“喝了药水才会好,不然你等会又在那咳。”
豆豆:“不会的,爸爸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豆豆乖吗?”
“乖呀,老师天天夸我是乐于助人的小朋友。”
“那乐于助人的小朋友更要听话才对。”沈南风笑了一下,把装着止咳糖浆的药水怼到豆豆嘴巴上,“喝了药,豆豆才是乖宝宝。”
药水的味直接钻到鼻尖里去,豆豆身体啓动防御机制,把头一偏,“这是谋杀!我不喝。”
沈南风:“?”
都是哪里学的词,说的都是些什麽乱七八糟的话。
不过他才不管这些,把药给豆豆喂进去才是现在最关键的。
“豆豆。”沈南风说,“你不好好喝药,不乖哦,不乖的小孩,妈妈是不会喜欢不乖的小孩哦。”
大人最喜欢使得手段便是威胁小孩,因为威胁手无寸铁的小孩,压根是件有嘴就能办成的事。
豆豆脸一偏,睁着大眼睛看着沈南风,嘴巴一张刚要反驳,嘴里就进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是汤匙,混着止咳糖浆的味道,感觉舌头都被定住了。
呜呜呜,他被爸爸套路了。
沈南风给豆豆喂完药就去把汤匙洗了,没管翘着嘴皮,一直怒视他的豆豆。
他现在才知道孩子真不好带呀,光喂个药就得使劲浑身解数,犹如西天取经,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才能熬到头。
洗完汤匙出来,一眼就瞧见半蹲身子,捧着豆豆脸打量的路筱,那细心扫视的模样,好像生怕他虐待了豆豆,沈南风心里不自觉冒出一丝的微微酸,豆豆也是他的孩子啊。
“你给豆豆吃药了?”路筱问他。
“嗯。”
路筱摸了摸豆豆的脸,以示安抚,随後起身,目光落在沈南风的脸上,“我说过多少次了,是药三分毒。”
沈南风:“他一直在咳,不就是要感冒了,我看家里止咳糖浆还剩一点就喂给豆豆吃了。”特地强调了一下,“用量和口服方法我都看过一遍才喂给豆豆吃,这点你可以放心。”
路筱真想扶额:“你不能随便喂他吃药,他只是有点咳用不着喝止咳糖浆。”
沈南风不以为意:“有咳嗽症状不就是要感冒的前提。”
“瞎说什麽呢你。”
这一声更像是在暗骂他,不懂就别瞎说。
沈南风看着她,不明所以,但还是有理有据地说道:“我怎麽就瞎说了,这套理论从古流传至今,还成我瞎说了。”
跟小孩子赌气也没差多少,就差在年龄上。
“咳嗽也分很多种。”路筱知道他不服气,科普道:“豆豆的咳嗽声是压着嗓子的咳,是不严重的那种,只要多喝水就可以了,浑浊厚重的咳,才是要去医院看医生吃药,这是上次豆豆一直发烧时,我找儿科医生咨询医生说的。”
路筱这一番话,倒让他想起来豆豆那次发烧,他正忙于公事,鲜少回家,那次豆豆烧的颇为严重,一直高烧不退,不然就是断断续续退了又烧,反反复复,路筱一夜没敢睡,一直守在豆豆身边,他呢,那时候他明明最应该在母子俩身边,可他却没在,罕见的他这会不知该以什麽样的心境去面对路筱,难得有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