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二姑娘,你不拦着点?”
“我觉得春昼的主意很好啊。”
“……”
疯了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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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蒋游终于醒来。
张元谋一直守着,是他带着人到处搜查才把蒋游救回来,见他苏醒,当即松了口气,又急又怒:“光天化日,到底是谁敢对你动手?主战派还是严丹青的人?!”
蒋游年纪大了,揉了揉眉心,声音嘶哑:“那会儿天还没亮。”
张元谋:“……”
重点是天有没有亮吗?!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重点是动手的人是谁,是不是想要阻拦你进宫劝圣上?”
“要真是如此,那就不会放了我。”蒋游站起来,神情凝重,“我今日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北燕册立了新太子……”
“什麽?!”张元谋大惊,“真的假的?”
“不管是真是假,一定要先查清楚,如果北燕真立了新太子,那赤盏兰策就不可信。”蒋游皱眉,转身吩咐人去查。
张元谋表情古怪:“不可能吧?北燕放弃赤盏兰策立新太子?那赤盏兰策能同意?”
蒋游摇摇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眼下两国和谈正是关键时候,谈判最重要的是消息,赤盏兰策要严丹青的命丶大梁臂膀,一定得确定北燕和谈之心,任何差池都不能有。”
闻言,张元谋便不说话了。
蒋游正要收拾入宫,突然有人闯了进来,满脸惊骇:
“什麽?!”蒋游与张元谋大惊失色,身体猛地晃了晃,几乎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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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重开,画面重现。
严丹青跪在殿前,听着两旁对他的审判,主和派因为赤盏兰策被杀之事,恨毒了他,眼睛如同一把把刀子,恨不得将他凌迟。
他神色不变,从容取出袖子里面的东西,恭敬俯身:
“臣认罪,但刺杀之事乃臣一人所为,与其他人无关,臣愿以兵符丶血书,换莫牵连他人,还望陛下成全。”
完全一样的场景,只是不同的循环次数,有了不同的回答。
刘多喜站在官员前排,在喧嚣的朝堂之上并不惹眼,他缩着脑袋,差点将自己胡子全部揪掉。
竟然真是来找死,还不让自己拦着,这两人到底打什麽算盘?不对,就算有“算盘”,哪有用自己命来算的,命可只有一条啊。
严丹青这回没为自己求情,按理来说,结局已定,但上首的皇帝看着两样东西,又看看莫名熟悉的严春昼,皱着眉头,久久下不了旨意。
殿上,张元谋大怒,劝道:“陛下,蓄意破坏和谈,必须将此人千刀万剐,方解其恨!”
“对,杀了逆贼!”李仁意等人跟着跪下。
兵部尚书照旧还是那句话:“念在他以往的功绩,还是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吧……”
严丹青神色平静,等待着他的结果。
没有水刑,这一回朝上全是杀他的声音,叶沛二人早被叮嘱过,此刻控制着不求情,但几人暗中交换一个眼神,想着等圣上要杀他时,还是得出言相救……
蒋游闭上眼睛,半晌方才开口,苍老的声音浑浊如破锣,嘶哑干裂:“杀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他摇摇头,上前一步,举着笏板的手微微颤抖,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