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什麽,我去见他。”
虽说赤盏兰策见她一事很古怪,但要是能问出点消息,也是好事,她自这回找到蒋游丶顺利救出严丹青丶抓北燕人……
始终觉得心里惴惴,赤盏兰策真这麽容易解决吗?
叶惜人答应下来,立刻站起来:
“走吧。”
她这数次循环留下的习惯,风风火火,办事利落,叶沛愣了愣,这才回答:“不着急,先做些准备。”
半个时辰後。
叶惜人出现在皇城司诏狱。
同样的地牢里面,这回关着的是赤盏兰策,同样被铁链绑住手脚,一袭染血白衣,面色苍白坐在草稭之上,相较于严丹青如松似竹,他无论何时都姿态慵懒,漫不经心。
壁龛上的蜡烛点燃,照亮整座地牢。
“你找我要说什麽?”叶惜人站在地牢对面,靠着墙,眼神戒备,恨不得距离他八米远。
赤盏兰策擡眸。
视线从一左一右的闫霜丶马山,移到站在地牢对面的叶惜人身上,她浑身绷紧神经,手上还拿着一块圆圆的铁盾牌,举得费劲,依旧牢牢抱着,脑袋缩在後面。
好似生怕有人对她动手。
赤盏兰策倏地笑出声,动了动,声音温和:“叶二姑娘怕什麽?我都被你爹绑起来了,哪里能伤到你,你走近些,这麽说话费劲儿。”
叶惜人瞪他:
“你别乱动,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她坚决待在距离赤盏兰策最远的地方,不就是说话费劲儿吗?哪有她的安全重要,好不容易熬过一劫,可不能死得冤枉,重开一局。
她进来之前,甚至去亲眼确认火药已经挖出,没有任何风险了。
见马山与闫霜拔刀,凶狠地盯着他,赤盏兰策摇摇头,无奈一笑:
“你可真是……”
笑容还未落下,眼神便骤然恢复冷淡,一双眼睛t盯紧对面看起来“胆小怯懦”丶似不构成任何威胁的姑娘,他声音复杂:
“自被抓进来,我一直在反复推衍,无论是昨日丶今日,按理来说都不可能出事才对,我想不明白。”
他推衍了数个时辰,始终没有答案。
不可能出岔子的。
即便有,他的後手也能补上,可所有的一切都朝着最不应该发生丶唯一的生门去,这根本不可能!
不应该,也不可能。
“但事实就是在我眼前发生了。”赤盏兰策望着叶惜人,距离稍远,声音很轻,在寂静的地牢里面,依旧无比清晰,“我便从自踏入南都开始,一路推算……”
事情最大变故在三月初四,他的所有暗招都被揭开,再难杀严丹青。
但变故不是从三月初四开始,三月初三,火药暴露,给了严丹青喘息机会,而火药会暴露,就必须再往前推……
三月初二,陆仟来找过他,质问是不是北燕人走漏消息,以至于他与蒋游对叶府的算计落空。
三月初一,叶长明没有去参加春闱。
变故源头,便是从三月初一开始。
而千丝万缕的线索汇聚在一起,交织在一个“叶”字身上,所有的变故,从这家开始,再想到昨日在街边遇见的叶二姑娘,这位牵动他“心神”,差点要他命的人!
赤盏兰策露出笑,桃花眼弯弯,但眼中是算计落空的冰冷,深不见底:
“叶二姑娘,变故在你。”
叶惜人倒吸一口冷气,满心惊骇。
真是好恐怖的人!
她下意识将盾牌紧紧抱牢,更加严密地保护好自己,满脸防备与警惕,声音气恼:“听不懂你在说什麽,赤盏殿下,你找我究竟要做什麽?若无事,我就先走了。”
坚决不承认。
绝对不靠近。
打死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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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叶惜人:我怂!
蛋清:……
兰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