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丹青此时带着叶惜人进来。
若只有叶惜人,所有人都会看不见她,可严丹青牵着她,衆人在看到严丹青的瞬间,就会注意到叶惜人,随即想起遗忘的丶关于她的记忆。
当然,若是不能一直看着她,一个转身,就又会自然而然忽略,丝毫不引起怀疑。
蒋游忙问:“审得怎麽样了?”
梁越压下愤怒的情绪,往前两步,同样看向他们。
他们一开始都以为乌乔是来保护赤盏兰策的,可观乌乔反应,保护圣子并非他的第一任务。
上一次循环当中,他与赤盏兰策交易,恐怕赤盏兰策知道自己活不成,是双死结局,乌乔……同样知晓,要不然乌乔怎会不来接他们太子殿下?
严丹青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如果乌乔不在意赤盏兰策生死,那他来南都做什麽?堂堂北燕国师,只身犯险,就为配合赤盏兰策吗?
梁越与蒋游满脸错愕。
叶惜人想到手札上赤盏兰策与严丹青几次同归于尽,又补充:“他就是个疯子,只要能胜,根本不在意生死,偏偏他在北燕地位卓绝,因天授圣子身份,得北燕所有人信仰。
“他若死在大梁,虽拔了北燕獠牙,却也点燃北燕人心里的恨意,让他们宁愿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为圣子报仇……”
即便她不懂打仗,也知道若是对方的兵士都不怕死,宁愿身死都要杀掉大梁人,会有多麽可怕。
这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所有北燕军,赤盏兰策这个“圣子”身份的重量,比他们想象中还要重的多。
叶惜人猜测,严婉第十五次循环失败,恐怕她没能抓住赤盏兰策要挟北燕,反而让对方死在大梁国都。
以至于後来,踏入大梁的北燕军口中,喊着的都是为圣子复仇。
至于那一轮当中的严丹青发生了什麽,叶惜人还猜不到。
“既不能轻易杀掉他,又问不出结果,这可如何是好?”梁越眉头紧锁,喃喃,“若是能打破北燕对赤盏兰策的信仰就好了……”
怎麽破?
在北燕人看来,圣子是天选,除非能证明他不得天佑,否则,信仰怎麽可能被破?
蒋游又问:“那现在该怎麽办?”
他看向严丹青:
“粮草虽不太够,但运往淮安渠也够打上一场仗,还有云莱的粮食後日能送达……严将军,你即刻去淮安渠,如何?”
既然赤盏兰策没想和谈,甚至不准备活着回去,那之前的撤军手书多半不起作用,淮安渠随时可能生乱,严丹青若是不守在那边,蒋游有些担忧。
严丹青手指摩挲。
半晌,他摇摇头:“再等等,我总觉得北燕的秘密会落在赤盏兰策身上,若是能够解开真相,就能万无一失……”
涉及惜惜性命,他不能失败!
只差一点了。
北燕到底在隐瞒什麽?赤盏兰策与乌乔身上还有什麽秘密?
叶惜人看向殿外,明月一点点爬起来,时间在不知不觉间,竟过了三月初七,进入三月初八,她又活了一天。
梁越正要开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前一後,两人从两个方向,几乎同时赶了过来。
刘多喜在前,应昌平在後。
刘多喜面色焦急,手上拿到一道火漆密信,快步跑来,双手捧起:“陛下,淮安渠八百里加急,北燕二王子赤盏成业,似在大梁军中!”
“陛下,赤盏兰策说,他可以将我们要查的真相告知,但要求见叶二姑娘,他只告诉叶二姑娘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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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