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和你住一间。”叶颂好挣了挣,声音又轻又软,带着点没散去的娇气,“这床硬得硌人,衣裳也糙得慌,穿在身上痒死了。”
江琢没松手,半扶半抱将人带进屋,反手掩上门。
油灯摇曳,映得她脸颊泛红,眉梢眼角都是不耐,偏偏模样娇俏,像只炸毛的小猫。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压得低哑“山里条件差,委屈县主了。衣裳糙,我帮你揉软些?”
她往床边一坐,木板床出“吱呀”一声,她皱着眉踹了踹床腿“揉了也糙,不如我那云锦料子舒服。还有这蚊子,嗡嗡叫个不停,定要咬得我满身包。”
江琢转身去桌边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里,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烫得她手一抖。
“莫急,”他俯身,视线与她平齐,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耐心的哄着她,“我去院子里摘些艾草熏熏,蚊子就不敢来了。再帮你揉揉衣裳,保准不硌得慌,好不好?”
叶颂好抬眼瞪他,眼底却没多少怒气,反倒带着点依赖的软意“快点。还有,我手腕疼,你帮我换药。”
“嗯,等我。”江琢应声,转身往外走,又被她叫住。
“回来。”叶颂好拉住他的衣袖,声音放轻了些,“艾草别熏太浓,呛得慌。”
“记着了,我的……娘子。”江琢故意拖长了尾音。
“娘子”二字说得缠绵,听得她猛地松开手,别过脸去,愤恨道“谁是你娘子,不过是演戏,你这贱民也敢肖想我。”
“戏里是,便够了。”江琢冷着脸,说话的声音仅自己可闻,转身出了屋。
不多时,他捧着一把艾草回来,在屋角点燃,淡青色的烟袅袅升起,带着清苦的香气,果然压下了蚊声。
叶颂好脱下了她身上那件粗布,坐在床上扯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江琢坐在床边轻轻揉搓,指腹力道适中,将硬的布料揉得软和。
叶颂好偷偷看他,目光落在他认真的侧脸,油灯映得他下颌线清晰,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竟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温柔。
她心头微动,却嘴硬道“揉快点,我困了。”
“好。”江琢应得干脆,揉好衣裳递到她面前,“试试?”
刚要伸手,她手腕一动便疼得蹙眉,倒抽一口凉气。
江琢立刻握住她的手腕,动作轻柔地解开布条,见伤口有些泛红,眉头皱起“怎么肿了些?是不是方才动着了?”
“哪有。”叶颂好别过脸,声音软了下来,“就是疼。”
“是我疏忽了。”他拿出伤药,指尖蘸了点药膏,轻轻涂在她的伤口上,动作温柔得像怕碰碎了她。
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触得她肌肤麻,心跳陡然快了几分。
“轻点,疼……”叶颂好下意识缩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忍忍,涂了药好得快。”江琢抬眼,明明冷着脸,却越看越撩人,“疼就喊我名字,喊江琢,或许就不疼了。”
叶颂好瞪他,想起床底间被他肏狠了会叫他名气讨饶,耳尖更红,咒骂道“流氓!”
“只对县主流氓。”他低头吹出一口气,呼吸扫过她的手腕,痒得她浑身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