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急,反而优雅地提起一只小巧的紫砂茶壶,亲自为面前空着的茶杯添上了滚烫的茶水。她没有看任何人,动作从容不迫,每一次茶水冲入杯中出的“哗哗”声,都像是战鼓的催命鼓点,清晰地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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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万!”蔺惊弦的声音已然有些沙哑。
“九万!”穆红袖毫不示弱。
价格的单位,不知何时已经从“两”白银,悄然变成了以“万两”为单位的豪赌。那些专门用来装盛元玉的、由金丝楠木打造的箱子,被两方的手下流水般地抬进万商钱庄的后台验资处,看得旁边的富商们心惊肉跳。
苏清蝉的表演,就在这烈火烹油的氛围中,开始了。
当蔺惊弦再次喊出“十万”这个整数时,她抚掌赞叹,声线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敬佩:“不愧是执掌武林牛耳的沧浪剑盟,这份气魄,天下谁人能及?小女子佩服!”
而当穆红袖面无表情地跟上“十一万”时,她又将目光转向镇武司,盈盈一笑:“大靖皇朝的威严,果然不容挑衅!有镇武司诸位大人在,何愁宵小不平,国威不彰?”
她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精准的刻刀,将两人死死地钉在了各自阵营的荣誉柱上,下不来台。
沧浪剑盟的席位内,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一位随行的白长老,颤巍巍地递给蔺惊弦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笔锋却力透纸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此事关乎我剑盟百年声誉,若输给朝廷鹰犬,你我皆无颜回山面见盟主!”
蔺惊弦看完纸条,那只平日里持剑稳如磐石的手,竟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他忽然感觉,自己不是在为一株灵药竞价,而是被整个剑盟的荣辱兴衰所绑架,成了一个披着光鲜外衣的囚徒。
另一边,镇武司的席位同样不好过。
穆红袖的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副手脸色惨白,声音颤地在她耳边报告:“大人,我们……我们带来的所有元玉都已押上!若再加价,只能……只能动用那笔‘紧急军备款’了!那可是……违规的啊!”
“紧急军备款”五个字,像五根钢针,狠狠刺入穆红袖的耳中。
她抬起头,看向对面蔺惊弦那副“势在必得”的倨傲模样,又想起了魏烬都督离京前,那双仿佛毒蛇般湿冷阴鸷的眼神。
若是赢了,是本分;若是输了,还是输给了最让都督不屑的江湖草莽……
她贝齿紧咬,深吸一口气,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哎呀呀!不得了!不得了!”
会场角落里,说书人百里说的茶摊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他激动得唾沫横飞,醒木拍得“啪啪”作响:“诸位看官!最新回目!就叫《剑仙一怒掷万金,神捕倾国竞灵草》!你们说,好不好啊!”
“好!”周围的看客们起哄般地叫好,气氛比拍卖台还热烈。
就在这时,苏清蝉看准了双方情绪的临界点,抛出了那致命的一击。
她故作惋惜地轻叹一声,仿佛是无意中想起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哦,瞧我这记性,小女子差点忘了。据一本古籍残卷记载,此定魂草若是能以‘沧浪剑诀’的真气进行催化,药效还可再增三成呢!”她顿了顿,环视全场,声音里充满了无辜,“唉,这等奇物,对别家而言或许只是宝物,对沧浪剑盟来说,实乃天赐之缘啊。”
这句半真半假的谎言,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天赐之缘!”
蔺惊弦听到这话,血气瞬间冲上头顶。他将之前所有的犹豫、所有的算计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双目赤红地认定,这是天意!是此物必归剑盟的预兆!
而另一边,穆红袖在听到“紧急军备款”几个字后,她的理智终于在情绪的沸油中,艰难地浮了上来。
为了所谓的意气之争,动用那笔足以让她掉脑袋的款项,去成全一个商人的算盘?
蠢!愚蠢至极!
她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决然地,冲着身旁的副手,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
放弃。
这个动作是如此的细微,以至于全场只有她身边那名如蒙大赦的副手,和一直用眼角余光锁定着她的苏清蝉看到了。
而蔺惊弦,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死死地钉在对面那个沉默的敌人身上。
在他看来,穆红袖的沉默,不是放弃,而是在积蓄力量!她一定是在准备报出一个最后的、决定性的、足以将自己彻底碾碎的价格!
不能给她机会!
绝不能!
为了不给对方任何机会,为了彻底碾碎对手的意志,为了向全天下证明沧浪剑盟那不容置疑的“强大”。
蔺惊弦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双目赤红,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从胸腔里嘶吼出一个石破天惊的数字:
“二十万两白银!外加……我沧浪剑盟未来十年在青州南部所有产业三成的收益权!”
整个醉风楼,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个几乎是赌上了未来的价格,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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