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十八手里拎着个小包袱,局促地站在门口,说因为之前侍奉过百里山和闻人素月,便被特意分配来这里帮忙。
有了罗十八在,百里山的日子更自在了。
罗十八手脚麻利,会帮她整理房间,还会跟她唠唠家常,连带着这软禁的日子,都让她觉得惬意了不少。
只是相处久了,百里山现罗十八总用一种复杂的眼神偷偷看闻人素月,待跟自己独处时,又会纠结地盯着她,那眼神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终于有天,百里山忍不住拉着罗十八问:“你看九皇子,我能理解,毕竟是身份高贵的美男。可你总用这种眼神看我,是怎么回事?”
罗十八的脸瞬间红了,小声反驳:“我、我没有偷偷看他……”
百里山也不揭穿,朝她勾了勾手指,压低声音:“有啥想法就跟姐姐说,没人会罚你。”
“且不说我现在是阶下囚,就算以前,你没大没小的时候,我哪次告过你的状?怎么现在反倒畏畏尾的?”
“有话就问,别总这么盯着我,我实在受不了。”
罗十八扭捏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道:“公子……真的是西越的九皇子?”
百里山点头:“这你不是早知道了?不然他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那……你真的是九皇子的人?”罗十八又问。
“不然我怎么会被关在这里?”百里山又点了点头,“算是他的丫头,婢女。”
“婢女?!”
罗十八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可、可我早上看到你……看到你敲了主子的脑壳啊!”
百里山恍然,笑着道:“你以前不也弹过阿十的脑瓜崩?”
罗十八的脸颊瞬间红了,随即又变得煞白,声音都颤:“我那时候不知道他是西越九皇子殿下啊……”
想起九皇子看她时那淡淡的眼神,罗十八就浑身冷。
眼前的九皇子,真的是以前那个随和的阿十吗?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可气场却天差地别。
现在的九皇子,只要看她一眼,她就感觉像被毒蛇盯上似的,浑身止不住地抖,连腿都软了。
别说敲脑瓜崩,现在她连跟他对视都不敢,光是想想以前的举动,就觉得心有余悸。
“他是九皇子啊,还是你主子,你竟然还敢……”
罗十八张了张嘴,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词,只觉得眼前这事儿实在奇幻,像是做梦一样。
“嘻嘻,想想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百里山拍了拍她的肩膀,打趣道。
“你以前还弹过西越九皇子的脑瓜崩呢,这要是说出去,保管没人信。”
罗十八的嘴张得更大了,愣愣地看着百里山,她也觉得,以前那个敢跟“阿十”打闹的自己,简直不像同一个人。
就在这时,躺在老槐树下藤椅上的闻人素月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百里山,唱歌给我听。”
晨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在他身上织就斑驳的光斑,像细碎的花瓣落在墨与苍白的脸颊上,晕开淡淡的光晕,让他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罗十八慌忙收回目光,头垂得更低了,她现在连看九皇子一眼都觉得心慌。
“不会唱。”
百里山没好气地回道。这人昨天就故意指东指西,把她耍得团团转,今天又来使唤她。
闻人素月将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悠哉悠哉地威胁。
“不唱啊?那我只好把你交给南曌二皇女了。”
“干嘛总拿这个威胁我?”百里山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