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懂了,赫连玉不是要她为他打抱不平,也不是要她安慰,他只是憋得太久了,需要一个人听他把这些压在心底的话,痛痛快快说出来。
做个安静的倾听者,就是此刻最好的陪伴。
赫连玉喉间的滚动渐渐平息,语气里的恨意像退潮般敛去,只余下一片冰冷的平淡。
“后来多亏父亲家族的遗部暗中运作,我才总算回了东陵。”
“赫连舒为了堵天下人的嘴,让我认了新君后梁氏做养父。”
他扯了扯嘴角,笑意里满是嘲讽。
“你知道吗?那梁氏从前不过是父亲身边端茶递水的小侍,一朝翻身成了东陵最尊贵的君后,却要我这个前长皇子,叫他一声‘父君’!一个曾经的家奴!”
百里山没说话,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
她知道赫连玉不需要可怜,可一想到当年那个小小的少年,在满是敌意的皇宫里,孤零零地在夹缝中求生,她就忍不住鼻尖酸。
原本轻拍他胸膛的手,不自觉地在他心口处轻轻揉了揉,再慢慢拍下,动作轻得像在安抚一只受了伤的兽,想把他心里的郁结一点点揉开、拍散。
这无声的陪伴,像一捧温火,悄悄暖着赫连玉的心,让他有勇气可以再次翻检那些曾经的回忆。
其实他的酒早就醒了,方才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也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一向谨小慎微,从不敢在人前露半分脆弱。
唯独在百里山面前,才敢这样毫无顾忌地宣泄。
不是因为他对她的动心,也不是因为她为他挡刀的情谊。
只因为……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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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具备他所恐惧担忧的那些身份、立场等一切外在因素……
甚至因为她为他挡下的那一剑,让他连最后一点对“外人”的内在犹豫都消了。
她如今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是他最可信任的。
“我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所以拼命想活下去,想活得让他们不敢轻易动我。”
赫连玉的声音又低了些,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
“可即便是我再谨慎,也总有疏忽之处。一次失误,我误饮了下了料的酒……”
百里山见他眉头紧锁,脸上满是嫌恶与隐忍,忍不住开口打断。
“不想说就别说了,没必要勉强自己回忆这些。”
“有什么不能说的?”
赫连玉冷笑一声,眼底瞬间翻涌起戾气。
“他那样做,不就是想恶心我吗?我若是连提都不愿提,岂不正合了他的意?”
百里山便没再劝,只安静地等着,指尖还轻轻落在他心口,像在给他无声的支撑。
“我早知道那贱人无耻,却还是低估了她的底线。”
赫连玉的声音里淬着冰,连呼吸都带着冷意,眉眼间尽是戾气。
“他竟然将良侍塞到了我的床榻上!”
“那良侍曾是我父亲最信任的女吏,却因为那个贱人的几句承诺,就想毁我清白,辱我身子!”
“所以我砍了她的头,亲自送到了那贱人的餐桌前。”
赫连玉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寻常事,可眼底的煞气却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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