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华服公子的手指刚扯下百里山捂着脸的衣袖,后颈就突然挨了重重一击。
陈柒不知何时冲了回来,手掌呈刀状,动作劈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华服公子连哼都没哼,眼睛一翻,再次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手指还僵在半空中。
百里山惊魂未定,伸脚往地上的人踹了两脚,见他纹丝不动,才长长舒了口气,拍了拍胸口。
“没、没事……吧?”
陈柒凑过来,眼神上下打量了一遍百里山的衣袖,像是检查她是否受了伤。
百里山摇摇头:“没事。”
“没事没事。”
百里山摇摇头,转身又往那公子身上踩了两脚,鞋尖碾过他的衣摆,才拍了拍手上的灰。
“走了走了,晦气!”
陈柒脸色凝重,一路上几次想开口,都被百里山的抱怨打断。
她从“那家伙光天化日欺负人”骂到“长得人模狗样心却脏”,末了还拍着陈柒的肩膀自豪道:“还是咱俩厉害,一下就给他干趴下了,也算行侠仗义了!”
直到两人走进六角亭,百里山终于住了嘴。陈柒这才有功夫插上话。
“逃……逃吧,那……那人是……是大……大皇子。”
百里山僵硬地扭头,声音变了调,不确定得问了句:“你说什么?”
“刚、刚刚打晕的……是、是大皇子殿、殿下。”
陈柒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块石头砸在百里山心上。
“什么?!”
百里山“噌”地跳起来,抓起裙摆就往亭外跑,语快得像要飞:“快逃!这要是被抓着,咱俩都得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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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山才跑出不远,就听见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躲起来!”
陈柒眼疾手快,急忙示意百里山往旁边的假山后钻。
两人躲到假山后,百里山屏住呼吸,透过石缝往外看。
就见一群内侍女官提着裙摆,慌慌张张地往这边赶,为的老妇手里还拎着个婢女,正是方才跑掉的那个婢女。
那穿着女吏服侍的老妇,边赶路边用手里的浮尘往婢女身上抽,骂骂咧咧道:“不就要你件衣服?你的脑袋金贵,还是衣服金贵?”
婢女被抽得一哆嗦,眼泪掉得更凶,声音带着哭腔辩解。
“掌宫,皇子要奴的衣服,是、是要去私会北耀皇女啊!梅妃大人早交代过,不许皇子跟外邦皇室私下来往,奴实在不敢啊!”
“梅妃?”
那被称做掌宫的老妇,冷笑一声,浮尘又敲在她脑袋上,恨铁不成钢。
“皇子想去哪儿、想见谁,是你我能管的?”
“你既在皇子身边当差,就得事事以他为先!伺候好了他,哪怕得罪梅妃,皇子也能保你。”
“可要是得罪了皇子,他想捏死你,跟捏死只蚂蚁一样容易!”
她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你得搞清楚,你的主子是谁!再这么死脑筋,就是你干娘我,也保不住你!”
说完,那掌宫猛地提高声音,斥道:“我们做奴才的,命就是主子的!”
“你倒好,见了歹人,自己先跑了,还敢说是什么来报信?你要是当时高声喊人,我们会听不到?”
“等找到皇子殿下,看不扒了你的皮,连你那管事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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