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李掌宫话音未落,大皇子突然翻脸,一脚踹在她腿上。李掌宫没防备,踉跄着退了两步,差点摔倒。
“哎呦!奴才该死!奴才嘴笨,说错话了!”
李掌宫反应极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动作干脆利落,紧接着就抬手往自己脸上扇去,“啪、啪”的巴掌声在安静的湖畔格外清晰。
“奴才不该非议皇女殿下,奴才罪该万死!”
百里山看得目瞪口呆,这李掌宫变脸的度,比翻书还快,连自扇耳光都这么毫不犹豫,真是把“趋炎附势”四个字刻进骨子里了。
李掌宫一跪,身后跟着的侍从们也慌了,呼啦啦跪了一片,原本还算宽敞的路边瞬间挤满了人。
偏偏他们跪的位置,正好把还没来得及往后退的百里山和陈柒显了出来。
大皇子的目光瞬时就扫过来,眼神中带着点疑惑的审视。
“你们……是哪个宫的?”
大皇子的目光落在百里山身上,眉头微微蹙起,眯着眼仔细打量,这衣裙的样式,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他正琢磨着,陈柒已悄悄往前挪了半步,将腰间挂着的玄天宫令牌解下,双手呈给上前接物的小侍从。
令牌上刻着的“玄”字在残阳下泛着冷光,小侍从不敢怠慢,连忙捧着递给大皇子。
大皇子接过令牌,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金属纹路,翻来覆去看了两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巧了,竟是玄天宫的人?”
“是的、殿下。”陈柒的声音没有半分磕绊,透着几分沉稳。
“行了,走吧。”
大皇子随手将令牌丢回给小侍从,目光从百里山身上移开。
玄天宫的人多少得给些面子,没必要在此纠缠。
他转身看向还跪在地上自扇耳光的李掌宫,语气里满是不耐:“起来吧,别在这碍眼。”
李掌宫闻言,立马跟弹簧似的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
她顺着大皇子的目光扫过百里山和陈柒,视线在百里山脸上一停,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凑到大皇子身边压低声音。
“殿下,那娘子的长相和穿着,怎么跟东成描述的、打伤您的那个女子一模一样?”
正准备迈步的大皇子脚步猛然顿住,猛地回头看向百里山,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玄天宫的人,怎么会跑到这渡口来?”
陈柒立刻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百里山身前,挡住了大皇子探究的目光,声音比之前更慢了些,却字字清晰。
“小子的……师伯,是国师。他与圣使……正在湖上。小子是来……寻他们的。”
百里山有些疑惑,小七不是说国师是和墨荀在下棋吗?怎么变成了圣使了?
难道陈柒是故意抬出圣使的名头,想借此镇住大皇子?
“哦,你就是那个说话结巴的七公子啊?”
大皇子恍然大悟,上下打量着陈柒,嘴角带着几分戏谑。
“之前听人说,你说话跟被噎着似的,要么就跟烫着嘴一样,今日一看,也没那么夸张嘛。”
百里山垂着头,眼角余光瞥见陈柒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指节泛白。
原来小七听到那些嘲讽,也并非表面那般毫不在意。
大皇子却没注意到陈柒的异样,忽然反应过来陈柒说的话,急忙抬头往湖上望去,眼神里满是期待。
“国师和圣使也在湖上?在哪呢?”
可湖面只有粼粼波光和往来的画舫,哪里看得见半分人影。
他讪讪地收回目光,又往前凑了凑,微微弯腰,想绕过陈柒看清百里山的样子,语气里带着探究。
“你呢?怎么不说话?你也是玄天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