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玉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她按在剑柄上的手。
“你是想叛主吗?我以为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赫连玉最后一个字口,阎一还来不及辩解,魑魅魍魉已同时拔刀,两人的刀尖齐齐指向阎一的咽喉,寒光映得百里山瞳孔骤缩。
“阎一,请自重!”
魑魅面无表情的道:“再敢阻挠主子大计,休怪我等不客气!”
阎一握在刀柄上的手青筋凸起。
赫连玉伸手将百里山扯回身侧,仿似怕她会被打斗波及到一般。
百里山心下一突,急忙开口唤道:“阎一!”
百里山的突然开口让剑拔弩张的空气瞬间凝滞。
她甩开赫连玉的手,走到阎一身边,轻轻扶起她,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背,声音哑涩。
“你的心意我知道,但这趟路,我必须走。”
说完,她转身直面赫连玉,目光沉静幽深。
“玉王!我替你去取鸾珠,冒的是九死一生的险。我不要你那虚无缥缈的补偿承诺,现在就给我个实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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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玉皱眉:“你说。”
“若我能活着把鸾珠带下来,”
百里山顿了顿,一字一句的在他和众人面前重申道:“若我能带回来,你立刻放我离开,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赫连玉的指节猛地攥紧,喉结滚动了两下,盯着她眼底的决绝,终是咬牙道:“可以。”
“若我失败了……”
百里山的目光转向身后的阎一,语气软了几分。
“无论我是死是活,阎一若想走,你都要放阎一自由。”
阎一猛地抬头,想说什么,却被百里山抬手制止。
“阎一,今天这个机会既是给你的,也是给我的,我受你真心以待,也允我回报一二。”
“你倒会替别人打算。”
赫连玉听出了百里山话里隐藏的讽刺意味,脸色沉了沉,却又想到她刚刚的那句‘无论是死是活’,他心中又是一痛
这次的行动,他没有任何把握,完全是拿她的命在冒险,她确实是有可能折在这里的。
这一瞬,愧疚感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他终是松了口。
“好,我答应你。不管今天结果如何,你为我走这一趟过后,阎一便可离开,我绝不食言!”
“好,我信你……”
百里山说完,扭头伏在阎一的耳畔像在交代遗言般,轻声的道:“阎一,陈柒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不要错过了。”
随后,她起身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走向那通往上层的楼梯。
“姑姑!”阎一再也抑制不住的哽咽出声。
已经踩上四层阶梯的百里山回头。
“凌霄,我的名字叫凌霄!”
这是百里山第一次看到阎一落了泪的样子,她的眼眶也热了起来。
想起阎一曾给她那个装着零食的荷包上,曾见过的“霄”字刺绣,她当时没问,此时才知是她的名字。
以后,不管她是死是活,至少阎一自由了,再不是代号为一的阎罗卫了,真好!
“我记得了!”
百里山笑着眼泪掉了下来,转身再次往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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