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封的旨意一下,承乾宫和永寿宫就成了整个后宫最热闹的地方。
赏赐的流水,贺喜的人潮,几乎要将两宫的门槛踏破。
魏嬿婉应付着那些前来道贺,实则各怀鬼胎的嫔妃们,脸上挂着得体又疏离的笑。
心里却烦躁得想杀人。
这些人嘴上说着“恭喜炩妃娘娘”,可那话里话外,哪一句不带着昭妃?
“炩妃娘娘和昭妃娘娘一同晋封,真是双喜临门啊!”
“可不是嘛,皇上心里还是惦记着娘娘的功劳的。”
“就是,不像某些人,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平步青云。”
这些话,听着是为她抱不平,实际上不过是想看她和寒香见斗起来,她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一群蠢货。
魏嬿婉懒得跟她们虚与委蛇,寻了个由头,带着春婵去了御花园。
她需要透透气。
深秋的御花园,已不复春夏的繁盛,多了几分萧瑟。
风吹过,卷起一地落叶。
魏嬿婉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漫无目的地走着。
“主儿,您看,那不是……”
春婵忽然拉了拉她的衣袖。
魏嬿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不远处的假山旁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天水碧的宫装,外面只松松垮垮罩着一件素白斗篷,连风帽都未曾戴上。
乌黑如瀑的长垂在身后,衬得那张脸愈白皙剔透。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一池残荷,就仿佛一幅遗世独立的画卷。
周围的一切,都成了她的背景板。
是寒香见。
魏嬿婉的心,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
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
她不是没见过美人,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可没有一个人,能像寒香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