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越说越激动,仿佛要将这些年积压在心里的所有不满,都一次性宣泄出来。
太后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良久,太后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说到底,不过是不爱了。”
“弘历。”太后的声音缓和了些。
“哀家不管你心里到底爱谁,也不管你到底想捧谁。哀家只提醒你一句,凡事,都不要做得太过。”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
“那个寒部女子,她再美,再特别,也只是一个女人。你为了她,可以废妃,可以囚后,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会给前朝带来多大的震动?”
“蒙古各部会怎么想?满蒙八旗的旧臣们又会怎么想?”
“你这样做,是把她放在火上烤,也是把你自己的江山,放在火上烤。”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太后便重新闭上了眼睛,捻起了佛珠。
弘历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皇额娘的话,他不是不懂。
可他控制不住。
一想到香见,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江山,社稷,祖宗规矩……
那些东西,都没有她一个笑容来得重要。
“儿子……告退。”
他转身离开了慈宁宫。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福珈才敢上前。
“娘娘,您说,皇上他……听进去了吗?”
太后睁开眼,摇了摇头。
“陷入情爱里的男人,都是聋子,是瞎子。”
“由他去吧。”
“这后宫,怕是又要出一位董鄂妃了。”
……
弘历从慈宁宫出来,心里憋着一股火。
他没有回养心殿,而是径直去了承乾宫。
只有看到她,他心里的烦躁才能平息。
他到的时候,寒香见正在用晚膳。
桌上摆了七八道菜,都是御膳房精心制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