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去,魏嬿婉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回永寿宫的路上。
夜风一吹,酒意上头,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春婵在一旁扶着,满脸担忧:“主儿,您慢点。”
魏嬿婉挥开她的手,脚步踉跄。
她没醉,她清醒得很。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高台上那两个人相视而笑的画面。
一个是她费尽心机也得不到的男人。
另一个,是她曾经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女人。
可现在,她看着他们站在一起,竟然觉得……般配。
真是见鬼了。
“进忠。”
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进忠立刻上前:“奴才在。”
“你说,本宫是不是很可笑?”
“主儿说的哪里话,您是主子,谁敢笑话您。”
魏嬿婉扯了扯嘴角,那笑意比哭还难看。
她跌跌撞撞地回到永寿宫,一进殿门,就将自己摔进了软榻里。
“都出去。”
“主儿,奴才给您端碗醒酒汤……”
“滚!”
春婵和进忠对视一眼,只能退下,顺手带上了殿门。
殿内,一片死寂。
魏嬿婉睁着眼,看着头顶上那繁复华丽的藻井。
她想起了自己刚入宫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小的宫女,每天干着最累的活,看尽了白眼。
她不甘心。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往上爬,爬到最高处,让所有人都仰视她。
为了这个目标,她学会了谄媚,学会了算计,学会了不择手段。
她把尊严和真心都扔在地上,任人践踏。
她以为,只要坐上那个位置,就能拥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