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疾驰,数日后抵达中州。
为了避人耳目,马车直接驶入了漼府的后门。此时已是深夜,府中挂着灯笼,气氛压抑。
漼风领着他们穿过回廊,直奔太傅卧房。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时宜眼圈一红,推门进去,跪在床前:“舅舅……”
床上的人瘦得脱了相,听到声音,费力地睁开眼。
“时宜……回来了?”
“舅舅,时宜回来了。”
漼广颤抖着手想摸摸她的头,却没什么力气。他目光越过时宜,看到了站在阴影里的男人,瞳孔猛地一缩。
“小南辰王?”
周生辰从暗处走出来,神色平静。
“太傅,别来无恙。”
“你……你怎么……”漼广挣扎着要起身,被时宜按住。
“太傅不必多礼。”周生辰摆摆手,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本王是偷偷溜进来的,若是太傅大声嚷嚷,把禁军招来,本王倒是无所谓,就怕连累了漼家。”
漼广苦笑一声,挥退了下人,只留下漼风和时宜。
“王爷好大的胆子。”
“为了徒弟,胆子不大不行。”周生辰看了一眼时宜,“有些话,我想当着太傅的面说清楚。”
“王爷请讲。”
“漼家的困局,本王能解。”周生辰开门见山,“太傅不必用时宜的婚事做筹码。刘子行那个人,心术不正,并非良配。时宜嫁过去,只会是跳入火坑。”
漼广叹了口气:“老夫何尝不知?只是皇命难违,漼家若不依附皇权……”
“那就依附本王。”周生辰打断他。
屋内瞬间死寂。
漼风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时宜也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师父。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漼广的眼神锐利了几分,虽然病重,但那股权臣的气势还在。
“字面意思,本王不反,但这天下,谁坐那个位置,得看他配不配。如今朝堂乌烟瘴气,太后弄权,皇帝懦弱,太监挟天子以令诸侯。太傅若是信得过本王,这盘棋,我来替你下。”
“条件呢?”
“我要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