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自己立于一座火湖边,
火焰静止不动,像是冻结的光。
绫罗心也在那里,
她的笔在指间闪烁微光,却没有墨,也没有火。
“这里是……”
白砚生低声答:“梦界·初环。”
他抬头,天无星,地无影。
整个世界只有一团漂浮的火光,在极远处缓慢跳动。
“那是什么?”
“……心之根。”
他看着那光,神情微动。
“看来,我们不是第一个逃到梦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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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界无风。
火湖一片寂静,湖面上的焰光如被封存,
每一簇火都悬在半空,不升、不灭,
像被无形之手按下了“暂停”。
绫罗心蹲下,用手指触了一下湖面。
指尖没有热度,反而传来一阵冰冷的麻意。
“这火……是假的?”
白砚生摇头:“不。它是真的,但不在燃。”
他望着湖心那团微弱的光。
“这里的火,是心火未燃之前的‘像’。
梦界,以‘像’为实。我们看到的,不是物,而是心的映射。”
绫罗心沉默片刻,忽然道:“那——若梦也是映照,
会不会有人,在梦外看着我们?”
白砚生微微一怔。
灰火在他掌心轻颤。
“你觉得,”他低声道,“梦,真的是盲的吗?”
湖心的光忽然颤了一下。
一道细微的声响,从极远处传来。
那声音像有人在低语,又像风吹动经卷的沙沙声。
“盲……不在梦……
梦,是最亮的眼。”
绫罗心猛地抬头:“谁?”
湖面缓缓隆起,一道人影从火光中走出。
那是一个披灰衣的老人,面容模糊,
只有一对深陷的眼洞在燃着微火。
白砚生拱手:“前辈是——?”
老人声音沙哑:“旧观者。
昔年我为度环座,以梦测心,以心校火。”
“你是观火者?”绫罗心警惕地后退。
老人摇头:“曾是。如今只是残念。
当心度使被反观那一刻,我的魂火也被牵入梦层。
你们以为逃入梦域便能避度,
可这梦,本就是他们最初设下的‘底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