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抚过胸前的烬印。
“熄灭心火……就能安宁?”
“是。”嶙锋冷声道。
“无火则无争,无念则无劫。
残界存在千年,正因我们拒绝重燃。”
黎观忍不住低吼:“那你们就甘愿在黑暗中等死?!”
嶙锋的金属面庞毫无波澜。
“死,比燃烧温柔。”
白砚生忽然笑了。
那笑容平静,却像刀子划过钢。
“也许你忘了,火不是造来毁的。”
他抬手,心火骤亮。
“它生于心——
就算你抹去形,它也会以意存在。”
轰——!
金焰自他掌中爆,
化作无数光纹穿过废土,将“净烬火”的白焰染金。
嶙锋的身影被炽光吞没,
阵纹的律被一点点改写。
“——不可能!”嶙锋惊骇。
“你在反转净烬?!”
白砚生的声音,像从火中传来:
“反转?不。”
“我只是让它——记起曾经的温度。”
白焰开始颤动,
从无色化为柔红,从冰冷转为暖光。
阵中,几个工坊炼者的心火忽然闪烁,
仿佛沉睡的记忆被唤醒。
他们低声呻吟,
有的跪倒在地,有的痛哭出声。
黎观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他……他让他们恢复了‘心识’!”
嶙锋怒吼,
“停下!你会毁了残界的平衡——!”
白砚生伸手一握,
火浪散去,风声归寂。
只剩嶙锋一人仍站着,
胸口的白焰摇曳不定,
镜片上映出——他自己的倒影。
“你在看什么?”白砚生问。
嶙锋的声音低哑:“我……看见了我当年铸的第一柄剑……”
他伸出手,那剑的幻影在火中浮现,
锈迹斑斑,却仍闪着一线锋芒。
“原来,火并没灭。”他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