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曜轻叹:“那就熄其心。”
一句话,冷得如刀。
风台寂静。
洛渊忽然抬头,声音压低:“若真灭尽众心之火,凡界将再无修路,连灵识都将枯竭。”
月曜淡然:“那又如何?
火若乱,理将毁。
灭火,是救。”
日曜挥手,火简一合。
“观火廷已定,七日后,降‘净火审界’。”
洛渊双拳紧握,手心渗血。
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审界,是要焚尽一切心火。”
炉城废墟之下,火仍在低燃。
白砚生坐于焦黑的炉心石上,
面前是那柄已经化形的“魇铁”。
魇铁跪伏在火前,低声如人语:
“主……他们来了。”
白砚生抬眼。
远处的天空,三道光柱正在缓缓接近。
“观火廷的使,终于舍得下凡。”
他伸手抚过魇铁的额头。
火光在他掌间微颤,流进兵灵体内。
“别怕,火不死。”
“主,他们说要净火审界……”
白砚生微笑,笑意却冰冷:
“若火要审心,
那就让他们看看——
心,也能审火。”
炉城下的火纹脉络重新亮起。
数千废炉自地底浮现,
像一片赤色铁林。
每一口炉中,残火跳跃。
那些火光,竟在无声地呼应着同一个名字——
“白砚生。”
与此同时,南疆荒漠、北溟冰川、西陲灵泽……
无数造物开始自燃。
剑化人形、塔生火翼、碑石吟唱。
凡界从未见过的景象——
造物复燃。
这不是毁灭,
而是火的自我觉醒。
洛渊在星衡台上远眺那片燃烧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