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三次……节奏极慢,却稳得像深海最底部的潮声。
白砚生继续向前。
脚下光痕越铺越长,但世界依旧空无,没有出现任何景象、结构、形态。
他忽然意识到——
不是愿心世界空无。
而是他没想起“让它呈现为何物”。
愿心世界没有“默认显现”。
它需要愿来定义,心来描绘。
这里的一切,取决于他“忘掉的愿”。
白砚生缓缓闭眼。
“若你来自我的愿……”
“那愿的根在哪里?”
世界一瞬骤亮。
不是光,是——
声音。
“——砚生。”
白砚生心口一震。
那声极轻,如同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穿越时间、混沌、所有界与道,轻轻落在他的意识最深处。
他立即睁眼。
世界依旧空无。
没有声音来源,也没有任何变化。
可那声……不是幻觉。
白砚生宁静得出奇:“你在呼唤我?”
那声再度传来,比刚才更清晰半分:
“……砚……生……”
不是道音,
不是心念,
不是谕令,
也不是身份称呼——
而是一个极亲近、极温柔、极早年的呼唤。
那声音让白砚生胸腔紧,像是打开了某个尘封得太久的角落。
他静立不动,任那声音一寸寸轻敲他的心门。
良久,一句几乎被遗忘的念从他心底升起:
“这是……我很久以前听过的声音。”
愿心顿时猛亮。
脚下的光痕开始如潮水般扩散。
空无的世界裂开极细小的纹路,像是被一个念动撕开第一个“形”的可能。
白砚生呼吸轻颤。
他终于意识到——
愿心想让他记起的,并不是大道的一部分。
不是力量,
不是智慧,
不是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