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提起这个人的时候,语气降至冰点。
“他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在自己的物品上刻上记号。”
况野恍然。
拉维,Ravi,这个“R。”自然就是他做的记号了。
这说明拉维现在很可能成为了渔民,辗转在周边海岛靠捕鱼为生。
回去的路上,扎克对拉维的描述也只有寥寥几句。
“我只在父亲的葬礼上见过他一面,再後来父亲的遗物失窃,这个人也彻底消失了。”
“但我没有确定的证据证明失窃这件事跟他有关。”
扎克的叙说,和普罗米没差。
只是普罗米好像更清楚拉维不为人知的一面。
“丢了什麽东西?”
扎克摇了摇头:
“你知道的,我之前一直不在岛上,我父亲的东西究竟有什麽,我也不知道。”
“我只发现他床头的柜子里有一只空盒子,上面写着我的名字。”
况野回道:
“看来里面装的东西,就是你父亲要留给你的。。。。。。”
扎克垂下头:
“那个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前一天他还打电话问我什麽时候回去,甚至还在电话里破口大骂,如果不是我非要参赛,我的母亲也不会受打击。。。。。。那麽早就离开。”
“再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拉维告诉我他去世的消息。”
这一段话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就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但况野总觉得,扎克垂下头的瞬间,好像有什麽东西砸碎在自己脚边。
“不怪你,但也别怪你父亲。”
况野轻声安慰。
从小生活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中,况野似乎缺乏现代人提倡的“挫折教育”。
但身边的人有事,都喜欢找他倾诉。
况野没有那麽多花里胡哨的安慰词。
但往往短短几句话,似乎就有足够的能量,让对方好一点,再次振作一点。
相比况野优异的成绩,况妈似乎更满意儿子这种万里挑一的技能。
总是笑眯眯地道:
“我这个儿子啊,缺点不少,但他拥有爱人的能力。”
当然,这种爱的定义很广泛,很细微,却又能穿透人心。
“人们都急于给生活里的突发事故找一个责任人,所以往往会忽略那些可以和自己一起渡过困难时期的同类。”
“追求梦想不是你的错,母亲担心你也不是你的错。”
“你父亲他只是找不到情绪的支撑点而已,我想他比你还後悔那一通电话的内容。”
扎克慢慢地擡起头,迎着馀晖看向况野,却一直没有说话。
况野耸了耸肩:
“抱歉,我不擅长安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