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一中的好学生,柿子也和我提过几次。”
“是吗?那宋时好像没有和我提过你。”
陈舟木无所谓的笑了笑,其实放在风衣口袋里面的手慢慢的攥紧,哪里是没提过,就提过两次,他就将人惹恼了两次。
“提不提过不重要,反正你也不算是很重要的人,不是吗?”
“我和柿子认识了快20年了,出生的医院都是同一家。”
“还有,忘记自我介绍,我是他的发小兼男朋友。”
最後一句话落下,後几个字被说话的人咬的慢且重,意思及其明显。
‘铛’的一声,谭修远手上那塑料包裹的包子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而坐在一旁的陈舟木像是被这一声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僵在了沙发上。
耳朵什麽都没听见,只是对方的最後那三个字狠狠的砸进了他的脑中。
顺着血液像细密密的银针一般,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心脏,连带着呼吸都像是有些酸疼。
他早该知道的,那天晚上他就去搜了那头像的意义是什麽。
只是他不想要接受,他以为这样就能骗过自己,好歹要自己会好受一点。
但是现在听着对方这样就说出来,他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双方之间的空气像是化为实质一般,有些要人喘不过气。
宋时走出来接通电话,随手将阳台上的门关上。
手机那边的章温婉声音柔和,但是周围比较的嘈杂:“小时,听他们说小远回来了?”
“嗯,来了夏城。”
“本来想着见他一面,刚好也来看看你,但是这边突然有事脱不了身,你就带小远在夏城好好逛逛。”
“好,您不用担心,他应该过几天就走,羊城离这里这麽远,您就别折腾了。”
“行,你在那边还适应吗?钱是准时打在卡上的,这些其他的都不用去担心。”
“我不缺钱。”
“嗯,我还不知道你,对了,下个月。。回来的吧?”
宋时的手无意识的拨弄着从墙缝里生长出来的杂草:“回来的。”
电话挂断之後,宋时将日历打开,下个月初是他妈妈的忌日,宋时和他妈妈的感情不算太深。
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很少见到他们口中的那位十分漂亮优雅的章家大小姐。
她总是很忙,疏忽了宋时,但是他早就习惯了。
那时候待的最多的地方不是家里面,而是他妈妈章舒的办公室,就算是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小宋时也很少见到她的面。
之後便是邻居谭修远的家。
那还是因为有次小宋时在办公室发了一场及其大的烧,之後还是助理发现了带进了医院。
那次宋时是见过章舒最多面的一次,那时候的宋时也才六年级。
他躺在病床上看着他们口中那什麽事情都会的人把泡的药撒的乱七八糟。
甩体温计又差点滑落打碎。
还有把宋时被汗浸湿的衣服脱下来换新衣换的一团糟。
最後随意的一通穿好再是穿好了,药也泡好了,体温计也夹在了腋下。
宋时看着这杯水比药还多的液体,没有表情的全喝了下去。
那天晚上宋时一直没睡,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不睡。
是睡不着还是不敢睡。
到现在来看应该是後者,他不敢睡,他怕一睡眼前的人就不见了。
小宋时就这麽睁着眼睛看着那人手乱脚忙的将桌子收拾好,随後拿出一本童话书。
坐在宋时的身边笑的温柔:“小柿子,妈妈给你念睡前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