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突然觉得神山清羽身上的忧郁不像是他的错觉,他真的抱住了那一缕秋风吗?
“前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神山清羽从诸伏景光怀里擡起头来,澄澈的浅绿色眼睛清透中带着一丝极其难以分辨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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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可能还有一个还在世的哥哥,你这几天是一直在等他的确切消息?”,诸伏景光拥着神山清羽躺在床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顺过他的发尾,在触及到他未着丝缕的光滑皮肤时停下。
银色的月光穿过窗帘的缝隙,像是尘封地底的清泉映照出神山清羽有些茫然的脸庞。
“对,据说是查到了我们的出生记录,所以才联系我回去的”,神山清羽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唇,让原本使用过度的唇色看起来更加嫣红,“但是我等了几天,依旧没有得到准确消息。”
显然能够完整继承遗産并不能让他开心,现在让神山清羽纠结的是这个突然出现但又消失无踪的哥哥的消息。
最坏的可能性就是对方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既然查到了你们的出生记录,那你的父母呢?”,诸伏景光有些心疼地啄吻了一下神山清羽的额头,神山清羽之前从来没有提起过他的父母家人,大概率是没有任何近亲在世了。
“这我倒是知道的,都去世了,而且是在我出生不久後因为海难去世的,连尸体都没有找到……”,神山清羽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一样,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诸伏景光,“我们以後到海上举行婚礼仪式吧,这样也算是通知过他们了。”
诸伏景光哪会有不答应的道理,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好事,于是连连在神山清羽脸上亲了几口。
而且某种意义上,Zero都可以梦想成真了呢。
“所以应该是你出生後,你父母意外去世,你当时还是个婴儿,但是你哥哥可能已经几岁了,两个人就被分开领养了。”,诸伏景光很快拼凑出了事情的始末,“这麽说来你哥哥说不定还有关于你的印象,但是现在不是已经知道姓名了吗?”
“没用啊,名字肯定已经改过了,领养记录也查不到,我当时连名字都没有!”,神山清羽说着说着又觉得有些挫败,一头栽在诸伏景光胸膛上,拿着他的胸肌当成一堵墙一样不停地撞着,“也就是说,就算我哥哥现在还活着,然後记忆力很好地还记得我,甚至有能力也有意愿想要找我……这难度也和大海捞针一样。”
横跨了二十年的时光,还是一开始定居海外的,然後神山清羽又辗转来到日本长大……确实就像是想要在大海里捞一滴水一样困难。
而且他们兄弟两还有年龄差距,连那种双胞胎之间玄而又玄的心灵感应都指望不上,现在最多只能盼望神山清羽他哥哥和他长得很像了……但是基因这个东西,真的很难说啊。要想像他和哥哥诸伏高明这麽长相相似的,其实也挺难的,比如萩原就和他姐姐长得不算特别相像。
“我之後也和大家提一下吧,看有没有可能留意一下,是否有登记信息或者寻亲信息”,虽然是大海捞针,但是好不容易有了这麽一点渺茫的希望,总也要试试是吧。
诸伏景光有些愉悦地畅享着,如果以後结婚,我这边有哥哥在,最好清羽这边也有一个真正的亲人能陪着他。
“前辈,你们毕业後的工作意向现在已经确定了吗?”,神山清羽听诸伏景光的意思,听起来感觉五人组的工作岗位已经确定了,原来日本警校都是直接包分配的吗?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回转的馀地。
“差不多了,我们其实都算在东京警视厅,不过萩原和松田因为个人能力突出,已经被□□处理班给特殊邀请了,我们三个还要等後续分配。”,诸伏景光轻拍着神山清羽的後背保证道,“总之我一定会在东京工作的。”
我当然知道你会留在东京工作,但是我希望你能站在阳光里,而不是淹没在黑暗呢……神山清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手指无意识的在诸伏景光的胸膛上勾画着,眼神有些恍惚後的失焦,“要是前辈你能分到搜查一科就好了,正好和目暮警官都这麽熟了。”
“一毕业就要到搜查一课可能有点难度啊,大家都是从巡警做起的,要不我们一起来来祈祷我能分到东都大学那一片区?”,诸伏景光用自己的额头贴着神山清羽的额头,看着神山清羽的睫毛近在咫尺,似乎因为自己的吐息而不断颤动。
这种贴得极近的感觉很好地满足了他隐含的占有欲。神山清羽就像是揉碎在他怀里的一捧冰,明明原本有坚硬的形状,现在却融化成了一摊水,完完全全和他的怀抱契合着。
神山清羽还埋首在诸伏景光怀里,似乎在思考着这种可能性,但是这种和谐并没有维持多久。
“前辈,你和降谷学长明明是职业组的吧,你根本不需要从巡警干起吧,你就是在哄我对吧?”,神山清羽幽幽地擡起头来,有些咬牙切齿地在诸伏景光胸膛上落下了一个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