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双手已经被彻底解放了出来,他一边拂开了神山清羽有些汗湿的遮住脸庞的发丝,一边顺着他的发际线轻吻至鼻尖。
“你还没有起床吗?”,降谷零明显已经是忍无可忍的声音从手机中传了出来,幽怨到仿佛能够描绘出实体,“托你的福,托某人的福,我这几天都没有怎麽睡呢。”
“原来降谷学长你也是需要睡觉的吗?”,神山清羽用诸伏景光的胸肌当作自己的毛巾狠狠的擦了一把脸,终于完完全全的清醒了过来,“都怪降谷学长你把我吵醒了,我要去举报!”
“呵,举报我是公安卧底吗?”,降谷零还以为神山清羽又起床气发作了,于是熟门熟路的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那你记得开个录音,不然琴酒不会相信的。”
“谁说我要举报降谷学长了?”,神山清羽翻了一个身,仰面看向素白一片没有任何花纹的天花板,顺势就在诸伏景光唇边偷吻了一下。
“那你打算举报另外两个?”,降谷零的声音不自觉擡高了一点,听起来终于高兴了起来,“那你能不能先举报莱伊?……或者你先举报田纳西,把莱伊留给我举报?”
半搂着神山清羽的诸伏景光无声的笑了一下,Zero还是这麽讨厌莱伊啊……
“降谷学长每天都在想什麽乱七八糟的呀?”,神山清羽觉得自己身上还是有些黏黏糊糊的,怎麽睡就怎麽不舒服。
消毒湿巾擦在皮肤上和砂纸没有什麽区别,这让他一下子来气了,“我要去举报爱尔兰威士忌睁眼说瞎话,苏格兰威士忌当着他的面假死他居然没有检查出来。”
正常来讲应该处于“死亡”状态的诸伏景光:……
差点把自己手机摔出去的降谷零:……
[系统提示,检测到安室透悔恨值,宿主积分+600。]
降谷零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这个电话,特别是他清楚的听到了电话那端传来了熟悉的尴尬轻咳声。
“Hiro,他发烧了,记得给他吃退烧药”,降谷零没声好气的挂断了电话。
他完全不想知道为什麽凌晨五点给神山清羽打电话,电话旁居然传来了诸伏景光的声音。
诸伏景光也被神山清羽这一遭弄得有些怀疑了起来,擡手摸上了神山清羽的额头试探着他的温度,“我昨晚……太过了?”
神山清羽拨开了他的手,直接从他怀里坐了起来,腰间传来了一阵嘎吱作响,但他强装镇定的忽略了过去。
“前辈,那就是你高估自己了”,神山清羽居高临下俯视着,满意的拍了拍诸伏景光光洁的丶就算发生了睡眠不足也丝毫没有黑眼圈的脸,“再说了,我可从来不开毫无意义的玩笑。”
诸伏景光注视着神山清羽的背影消失在加密病房的钢板门後,仿佛昨天晚上的一切只是他的一场幻梦,他莫名有了一种自己被睡完之後始乱终弃的感觉。
不过某种意义上,这种认知还真是没错。
降谷零刚刚和风见裕也碰过面,确认了一下诸伏景光病房的安保情况,并且谨慎的要求风见裕也亲自将诸伏景光病房旁的所有监控摄像头的录像全部封锁起来,务必不能让任何一帧画面流出。
风见裕也还单纯以为降谷零的这个吩咐只是出于保证卧底生命安全的考虑,却没意识到降谷零是在为某一个胆大包天到直接闯进他们公安警察医院保密病房的人做掩护。
降谷零一边在心里埋怨着自己的多管闲事,想着神山清羽肯定会处理好自己被摄像头拍到的问题,一边又忍不住替诸伏景光和神山清羽担忧起来。
他们俩到底该怎麽办啊?总不能真就叫他们彻底分居两地吧?那万一分手了怎麽办?我这麽辛辛苦苦,不会最後居然连婚宴都吃不上吧?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就接到了神山清羽的电话,“降谷学长,快来看我给你买的咖啡厅!”
不是吧,你还真买啊?而且现在的重点是咖啡厅吗?
降谷零满头黑线的开着自己已经彻底维修过的rx7跑车来到了神山清羽发给他的地址,看着大门紧闭的咖啡厅前停着一辆无比嚣张的电光紫布加迪威龙。
紫色的跑车尾翼倒影印在深蓝色玻璃窗上的“波洛”字样旁边,发射出一阵炫目的荧光。
降谷零看着玻璃门上的“closed”指示牌被翻转成了“open”。下一秒,看上去乱蓬蓬的栗色脑袋从玻璃门後面钻了出来。
“你醒了啊……”,降谷零意味不明的打了一声招呼。
神山清羽直白的冲着降谷零翻了一个白眼,然後彻底推开了波洛咖啡厅的玻璃门,“赶紧进来吧,正好有事和你说。”
这个口吻听起来比较接近于白兰地,降谷零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尽量平复心情走进了据说是送给自己的咖啡厅里,目光在空荡荡的店面内打量着。
“苏格兰威士忌还活着的消息,我希望能通过警示厅的途径散播回组织内”,没等降谷零选好位置坐下,神山清羽已经开门见山了。
降谷零这下不急着检查四周了,他用手背贴了一下神山清羽的额头,诧异的问道,“难道退烧药已经不起作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