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里头再混上一点小孩子的脚印……那就更加危险了。
不能让江户川柯南和阿笠博士过来接应她……如果组织将自己和他们两个人的身份联系到一起就全完了!
僵硬的脚被冰冷的雪冻得红肿,灰原哀的双脚渐渐麻木到失去了直觉。
只要再走几步就好了,绕过这条回廊,她就可以顺着地下车库通道走到没有监控的地方出去了。
尘封的酒店旧馆安静的像一个坟墓,空无的庭院和覆盖了霜雪的杉木丛隔开了温暖与冰冷的界限。
就在灰原哀拖着自己快要彻底失控了四肢,觉得自己将走到终点时,黑色的廊柱後面,一缕银发随风飘荡起来。
在簌簌寒风中,比冰雪更让灰原哀觉得寒冷。
琴酒?居然是琴酒!
一定是白兰地让他埋伏在这里的!怪不得,今天的一切都进行地这麽顺利,她以为自己取到了药物的材料还可以逃出生天。
原来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而已……原来陷阱早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布下了。
系统:[检测到灰原哀悔恨值,宿主积分+800。]
灰原哀顿住了脚步,像是走上绞刑架的人一样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今夜实在是太冷了,该回到你的南瓜车里去了,灰姑娘”,来人的声音似乎是意料之外的清亮,一点也不像是常年抽烟的人。
灰原哀觉得自己眼前似乎出现了重影,带着黑色礼帽的身影一点点走近,却在走出房檐时停住了脚步。
“再送你一双晚会的舞鞋,为你延长一点魔法的时间吧”,像是变魔术一样,一双看起来厚实温暖到不行的麂皮雪靴突然间出现在他的手里。
白兰地将手上的靴子放在了自己脚边,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开了。
灰原哀努力地眨了眨眼睛,他就像是一片雪花一样消失在了白色的雪雾中。
如果他真的派了莱伊或者波本动手的话,我刚刚就已经死了吧……灰原哀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着。
可是并没有什麽子弹,只有一双鞋面上落上了一点雪花的棕色雪靴,可惜尺码稍微大了一点……
“呼……”,灰原哀吹散了上面已经结晶的雪花,将自己已经冻得红肿的脚塞进了温暖的靴子里。
灰原哀试探性的往前走了几步,小船似的靴子在她脚上拖沓着,但是身後的脚印却像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才能留下来的。
“灰原?”,头顶上戴着一顶鸭舌帽的江户川柯南还是终于忍不住从停车场里跑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穿着一身紫色清洁工服丶脚上似乎还穿着防污雨靴的灰原哀。
“还好有清洁工的衣服……”,江户川柯南松了一口气,将自己头上的鸭舌帽递给了灰原哀,同时自己戴上了卫衣自带的兜帽。
“你在想什麽?”,一坐进阿笠博士的车里,灰原哀就借着身高优势无比顺手的削了一下江户川柯南的後脑勺,“少想一些乱七八糟的!”
“明明是因为你刚刚告诉我诸伏哥哥和……”,江户川柯南忍不住叫屈,他才忍不住想歪的,然後才急匆匆的跑过来找灰原哀。
没想到灰原哀一点也不领情!
想到了白兰地,灰原哀有些狼狈的闭上了眼睛,将头靠在窗户玻璃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下子江户川柯南也不敢问关于药物资料的事情了。
“我不阻止你去找苏格兰威士忌了”,灰原哀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我现在发现我真的不太了解白兰地。”
江户川柯南:那我刚刚记下来的内容还有用吗?
江户川柯南和阿笠博士面面相觑,最後还是什麽都没有说。
终于暂时逃脱了警方问询的皮斯科,也就是枡山宪三打开了被锁上的酒窖门,但是本来应该躺在地上的小女孩已经不见了。
更令人胆寒的是,穿着黑色大衣的银发杀手从那台他遗落在酒窖的的电脑後站了起来。
“琴酒?你一定想不到我发现了什麽”,皮斯科直觉有些不好,但他还是尽量平复了自己的呼吸,努力想要表现出前辈的游刃有馀。
“皮斯科……已经晚了”,琴酒点燃了一根香烟,还没等烟雾冒出便举起了手枪,“我接到了命令,因为你动手的照片刚好被人拍到,或许明天就会登上报纸的头条。如果留下你……那麽组织的秘密就将不再是秘密。”
“这不可能!”,皮斯科也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这麽凑巧的事情,但是琴酒的表情似乎做不了假。
“我……我为那位大人做了这麽多,他不可以这样!”,皮斯科几乎是在哀求着自己名义上的後辈琴酒。
“我接到的并不是那位大人的命令”,琴酒嘴边泛起一个讽刺到极点的冷笑,“就像你为什麽会突然接到这个任务一样。”
是朗姆?居然是……该死的朗姆!
“琴酒,你现在可以不动手,等我们一起回去向那位大人解释!”,皮斯科还想挣扎一下,虽然他知道那位大人可能根本不会管这种事。
“但他允许了……”,琴酒深绿色的眼眸突然间骤缩了一下,在皮斯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扣下了扳机。
子弹破开胸膛,绽出一片血花,皮斯克就像是失去了缰绳的木偶,眼睛瞪圆原地倒了下去。
“只要权柄还留在他的手上,我也只能这麽做了,真是抱歉啊,皮斯科”,琴酒直接一枪打裂了旁边的一箱“生命之水”。
他取下了刚刚点燃的香烟,随手扔在了淹没生命的酒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