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柯南追问着,“你在说什麽啊,灰原?”
“是白兰地!”,灰原哀自言自语着,“他猜到了贝尔摩德的任务,又猜到了贝尔摩德身上会被装上窃听的贴纸发信器。这句话不是问贝尔摩德的,是在问我。”
“他是在问我,同样情况下,我会不会和我姐姐做相同的选择?”,灰原哀的回忆回到了白兰地给她待会礼物的那天。
那枚黑色的U盘像是毒蜂的尾鈎,每每回想起来便带来心中一阵刺痛,成了灰原哀萦绕心头又久久不散的梦魇。
“怎麽可能呢?他怎麽会知道贴纸的事?”,江户川柯南觉得灰原哀把事情想得太糟了,白兰地又不是什麽未卜先知的神仙。
“不,你忘了你那天在伏特加身上装了发信器,後来琴酒被发现就掐断了。”
那天晚上的一切细节就像是电影一样在她脑海中缓缓回旋起来。
“当时……琴酒以为发信器是白兰地装的,用来捉弄他的”,江户川柯南脸色凝重。
赤井秀一:这是什麽奇怪的□□霸总宠溺PLAY——我只纵容你一个人的恶作剧?
“如果他没有把那个贴纸完全毁掉,而是交给了那天也在杯户城市酒店的白兰地呢?”,灰原哀紧抿着嘴唇,像终于找到了她这一晚一直觉得毛骨悚然的原因。
“白兰地毫无疑问是最专业的窃听专家,肯定可以从发信器的残骸里发现什麽线索。”
“……”,江户川柯南干笑了两声,努力让自己显得轻松些,“怎麽可能呢?灰原,按照你的说法,我觉得白兰地应该早就发现我们了啊。”
赤井秀一在暗处赞同地点点头,小子,你的直觉还是很准的,他就一直遛小孩玩呢。
“没准呢,他就是这麽恶趣味,觉得好玩而已”,灰原哀终于有了一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你既然认识苏格兰威士忌,我觉得你的身份在白兰地面前已经不算是什麽秘密了。
他黑一下户籍系统甚至只需要在手机上就能完成。”
“那你在担心什麽?”,江户川柯南突然大力地拍了拍灰原哀的肩膀,脸上的笑容甚至看上去有些傻兮兮的。
但他的安慰却奇迹般阻挡了灰原哀不断深陷下去,“如果你猜错了,他什麽都不知道,那就最好。
如果你猜对了,那就说明他已经全都知道了,但出于某种原因不想揭穿你,甚至帮我做了掩饰。”
江户川柯南挠了挠脑袋,“或许有一件事你说对了,白兰地他相比起来,可能确实不那麽危险。”
灰原哀盯着江户川柯南明亮而温暖的蓝色眼睛,不得不幻视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灰原哀的目光一下子深沉了起来。或许不伤害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呢?
虽然很离谱,但是白兰地他真的很恋爱脑啊!恋爱脑的世界不是正常人能够理解并且触及的。
算了,就这样吧,要死要活也由不得我了……
灰原哀索性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掉了江户川柯南拽着自己衣服的手,顺便掸了一下衣服上沾上的灰尘。
江户川柯南呆呆的看着迅速满血复活的灰原哀,这才意识到他们的监听并没有间断,只是那一端的贝尔摩德和田纳西威士忌全都没有说话。
“我不做这样的虚构性假设”,贝尔摩德干脆利落地打开了车门,扭过头语气强硬地回答道,“如果白兰地逼我做出这样一个选择的话,是不是说明他先欺骗了组织呢?”
“我会如实传达的”,伊森˙本堂讳莫如深的看了贝尔摩德一眼,伸手打开了车门的按钮。
但伊森˙本堂总觉得贝尔摩德在那一瞬间的表现出来的愤慨并不像是她往日的僞装,更像是白兰地故意戳破了什麽。
难道贝尔摩德跟雪莉还有什麽更深层次的联系吗?这会不会与贝尔摩德的特殊地位有关。
“灰原,你有没有想过……”,江户川柯南的脸色古怪了起来,声音也因为不确定而慢慢的飘忽了起来,“你有没有想过,你姐姐可能……还没死?”
灰原哀瞪着江户川柯南,嘴巴努力的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强烈的心理落差让她的整颗心忽上忽下,从天堂到地狱的距离,仅仅用一根耳机线就能连起。
“不是你说的白兰地以前从不亲手杀人……”,江户川柯南自己说得都有些心虚,但他总觉得白兰地的这个问题透露着十足的古怪。
“其实我觉得,既然你们两个人是姐妹的话,身体情况应该非常相似,同样的药作用在你们两个人身上……”。
江户川柯南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胳膊就被灰原哀紧紧的拽住了。
灰原哀的恐惧和希望跟随着她的颤抖穿透了江户川柯南的皮肤。
江户川柯南也很难判断自己现在贸然说出这种猜测是不是太冒险了一点……但灰原哀明显不太对劲。
她像是已经崩到了极点的一根弦,要是没有什麽东西拿回来,恐怕就要彻底破碎在这里了。
“如果她没死,只是和你一样变小了,而白兰地不想让这件事情被组织知道,就想办法把她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