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晰地听到了伏特加随口说出的抱怨,就算知道伏特加只是随口一说,但是心里还是不由得一紧。
琴酒会想到什麽吗?如果他被伏特加提醒了,把自己当成了板仓卓的同夥,事後让白兰地查有没有小孩子在这个时间点进出车站该怎麽办?
江户川柯南紧张地想,出去之後一定要让清羽哥哥帮我周围的监控痕迹给清理了!
“大哥,东西拿到了。”伏特加带着满是灰尘的帽子和西装从柜台底下爬了出来。
软盘被固定在一个普通的塑料盒子里头,上面先拿了透明的胶带贴死了,又在外面用黑色的胶带交叉固定了。
伏特加艰难地撕掉了最外面的一层胶带,发现整个盒子都额外再用胶带重新贴了一遍。
伏特加:……真的要拆吗?感觉真是一个大工程。
他是很想直接用打火机烧掉胶带的黏性,但是这样很可能会损伤到里面的软盘,毕竟这个塑料盒子看起来也是只是包包一层而已。
“你是想把手套摘掉吗?伏特加,就这样把指纹留在胶带上面?”琴酒看穿了伏特加的动作,冷声提醒道,“要再给你点一根烟吗?”
琴酒的声音已经彻底冷到了零度以下,伏特加立刻绷紧了後背,将手上的手套又往胳膊上拉了一截,连连摇头否认道,“大哥!我不会这麽不小心的,我可不会这麽轻易的落入白兰地的陷阱。”
琴酒:其实这胶带是不是白兰地弄的还真不一定呢……这麽纯折腾人,又造不成什麽真正伤害的法子,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那我们把东西带回去吧,可以让实验室的人来处理。”伏特加也不想继续白费力气和这些胶带做斗争了,反正他们在这里也看不出来软盘的内容到底有没有问题。
“然後,让你带着这枚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发信贴纸回去吗?”琴酒冷笑了一声,手上一用力,直接顶着胶带的压力将盒子上的接缝掰开了一段,露出了贴在软盘上的像是一场褶皱一样的贴纸。
江户川柯南听到无比清脆的喀喇一声,听起来像是胶带被直接扯松,甚至直接扯断了。
江户川柯南呆呆地张大了嘴,他完全无法想象琴酒居然有这种爆发力,他不是一直是担任组织指挥的角色吗?
琴酒捏住了那一枚贴纸,直接隔着手套用力碾碎,他像是轻轻哼笑了一声,声音里却带上了不容拒绝的警告意味,哪怕伏特加做了琴酒手下这麽久,这时候脑袋上也控制不住的冒出了一层冷汗。
琴酒轻吁了一口气,“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手法,已经是第二次了,伏特加,不能再有第三次了。”
琴酒并没有说再发生第三次他会怎麽做,但江户川柯南已经紧张的捂住了自己的喉咙,不敢再发出一丝气息。
伏特加紧张地咽了一下,声音有些嘶哑地保证道,“大哥,我下次一定会小心的,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
突然,整个存物处的灯光瞬间一暗,琴酒和伏特加的视野瞬间陷入黑暗,原本已经关闭的车站广播突然间大声奏响。
伏特加呆呆地盯着天花板,跟着声音的来源寻找广播响起的地方,《PirulìPirulì》(意大利语中的藏宝冒险之歌)的歌曲在有些凝滞的空气中回荡着。
琴酒猝然扭过头望着窗外,像是日本鬼怪故事里的常见桥段一样,在夜晚活动的鬼怪来临之时,窗外的的路灯也跟着熄灭了,整个车站连同附近的一片街道陷入了真正的死寂。
还没等伏特加条件反射的想要躲到存物柜後面,广播的乐曲被骤然掐断了,突然换成了一首语调有些奇怪的童谣。
“Toc,toc,toc!(咚,咚,咚!)Chiè(是谁呀?)Sonoio!(是我呀!)……”
琴酒刚刚提起来一口气,顿时觉得不上不下堵在喉咙里,噎得更厉害了。
谁还能不知道是你呀?!你以为自己是宝可梦吗?
伏特加虽然一下子没听懂歌词,但这种乱七八糟的行事风格,那就一定是白兰地没跑了。
“伏特加!”琴酒骤然提高了声音,他暗咬着牙说,“把这些格子都各敲一遍,他不是让我敲门吗?”(歌谣模仿的正是敲门场景。)
伏特加简直是一口老血都要呕出来了,大哥今天是怎麽回事?居然这麽老老实实地跟着白兰地的安排走,不怕这小子不安好心吗?
但是他没办法拒绝琴酒,只能老老实实从旁边的存物柜最上面的一层格子开始,一格接着一格地敲起来。
琴酒看着伏特加的动作,有些愠怒地眯起了眼睛,他现在已经在怀疑,白兰地是要等他亲自去敲门才会愿意走下一步棋。
真是闲得他,琴酒很快控制住了一闪而过的怒火,纡尊降贵地顺着自己身旁的格门敲了起来。
全黑的环境里,人的听觉就变得格外明显,江户川柯南清晰地感觉到了“咚咚咚”的敲打声离自己似乎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