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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第2页）

及至学堂附近，朗朗的读书声已然传来。

因抱着小丫头，栾序并未进入学堂内部，只是抱着她站在廊下，让她看看那宽敞的教室和里面正襟危坐的学子们。

指着学堂悬挂的匾额，温声教她认上面的字：“明德堂，妹妹你看，那是明，那是德。”

也不知这小小的人儿听懂了没有，只是睁着懵懂的大眼顺着他指的方向看。

不一会儿，学堂里那些好动的小学子们，很快发现了窗外醒目的三人。

尤其是栾序怀中那个雪玉可爱的奶娃娃，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一时间，好几个小脑袋偷偷从窗户後边冒了出来，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小黛玉被这麽多陌生的小哥哥盯着看，不免有些害羞，将头埋进栾序颈窝里，只露出微微发红的耳尖。

有几个胆子大些的学子，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陈序，这是你的妹妹吗？好可爱呀！”

“她叫什麽名字？”

“可以给我抱抱吗？我用新得的澄泥砚同你换！”

“我丶我用我娘刚送来的如意糕换！”

“我也想要一个妹妹，就要这样的。”

但很快，学堂内便传来夫子威严的咳嗽声：“专心诵读，探头探脑，成何体统！”

那些好奇的小脑袋闻声，立刻像受惊的乌龟般，“嗖”地一下全缩了回去。

朗朗读书声再次响起，只是那声音里，比之前明显多了几分心不在焉。

“小序，你过来。”

正当栾序抱着小黛玉准备离开明德堂时，孔夫子的声音自廊下响起。

栾序依言走近，将怀中好奇张望的小黛玉稍稍抱高些。

孔夫子看着玉雪可爱的小娃娃，语气缓了缓：“可安置妥当了？这孩子可闹着回家？”

栾序笑道：“老师您看，她这模样像是想回家的样子吗？”

小黛玉恰在此时咿呀一声，好似附和哥哥。

孔夫子不由失笑，摇头道：“罢了罢了。那你待如何？总不能抱着她上课。”

栾序垂眸看了眼怀里的小人儿，轻声道：“学生明白，只是小姐年纪太小，正该是多睡多玩的时候，不宜拘束，至于课业之事，老师不必担心，即便不上课学生……”

“老夫的不是这个。”孔夫子看着栾序越看越满意：“你的课业我自是不担心，只是这群朽木需你指点指点，老夫终究是老了，授课或许枯燥了些，你若能领着他们或许会听些。”

栾序明白孔夫子的意思，不仅是让他去授课最重要的是让他施恩于这些未来中枢之人。

孔夫子见他知晓，目光扫过学堂里那些心不在焉的学子道：“既然他们都静不下心，不若你先替为师讲一堂课”

“学生遵命。”

栾序本想将小黛玉交由身後的雨珠，但孔夫子先一步乐呵呵的跃跃欲试：“不若给我抱抱”

栾序询问小黛玉的意愿，小丫头倒是先一步伸出小手手表示同意。

小丫头到了陌生爷爷怀里果真不哭不闹，只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哥哥走上讲台。

栾序则从容地走上讲台，翻看书卷。

今日原本要讲的，是童生试阶段需熟读的《幼学琼林》中天文篇的一段。

他目光扫过台下眼巴巴望着他的同窗，缓缓开口：“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诸位可知，此句作何解？”

他并未照本宣科，而是先抛出一个问题，引动思考。

见台下学子纷纷陷入思索，他才缓缓道来：“此语化自上古传说，言天地未分之初，恍恍惚惚，谓之混沌……”

栾序讲解深入浅出，引经据典却又通俗易懂，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原本还惦记着看奶娃娃的学子们，不知不觉便被他的讲解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一个个听得聚精会神。

而小黛玉，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则是自栾序上讲台便一直追随，小模样认真极了，仿佛真能听懂那些深奥的字句一般。

玄明看着讲台上的栾序不免赞叹，天文与道经其实有交叠之处，主子向来聪慧，本就一目十行，如今他也渐渐教不了他什麽了。

尤其是这段时日，每当栾序抛出他都不知晓的问题时，他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为师父口中的有天人资质的人

或许像主子这般神童中的神童，才合该是去道观接过师父衣钵的。

或许，之後，他替他挣钱，那他是不是可以劝他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