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能得如此肱骨之臣,是我天朝之幸,怎可使其就此荒废?”上一届九子夺嫡的冠军就是聪明,立刻明白了邵玉憧是在替谁打探,说出实话让那个人安心。
邵玉憧得到准话,凌厉的眉眼舒展开,是在为柳落临高兴。
“父皇说的在理,是儿臣目光短浅。而且想来柳大人与其妻如胶似漆、恩爱非常,若是被儿臣强行拆散,恐遭记恨。”
不知道哪里来的恶趣味,皇帝每次看到邵玉憧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想逗她,这次也不例外。
“柳爱卿受任命以来,三次上奏两次与你有关,为了你还当堂痛骂那坨王子,维护之情溢于言表,此心此情天地可鉴,怎么可能记恨于你?”
“父皇说笑了。”如果不是知道柳落临的真正目的是把家主传给妹妹后远离纷争,邵玉憧就信了他的瞎话。
父女这一番友好的交流持续了很久,最后荣和公主传给柳落临的信件里只说了一句“放心,那位对你很欣赏”。
对他很欣赏=舍不得炒他鱿鱼=不会让他当驸马=不用参与皇室纷争=柳家平平安安长长久久=任务完成
“太好了!”
这个消息是柳落临被羊膻味和汗臭味袭击的四天里唯一的安慰了。
朝堂上的其他大人可能也没法接受一个人形化学武器一直在京城游荡,本该让那坨王子拖到秋猎的行程被单方面提,硬生生在秋猎前半个月找到合适的理由下达遣返令。这次没有赏赐,因为赏赐都用来抵宴席上被王子弄坏的东西了。
顺便一提,因为柳落临把人骂破防直接掀桌,所以苏清松应战那坨王子的高光点也被蝴蝶掉了。隔了几天,柳落临心怀歉意地给苏清松送了一套他很喜欢的高级笔墨。
“怎么突然送我礼物?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个户部侍郎了,虽说没你这么富裕,但也不像原来那样拮据。平白收柳兄的礼物,很是惶恐啊。”
苏清松虽然嘴上这么说,上手的度却一点都不慢,眼神黏在那只纯白的狼毫笔上撕都撕不下来。
云娇娇今天正巧也在家,就跟着出来待客。看到苏清松爱不释手的模样,她宠溺地笑笑,替他向柳落临致歉:“清松收到如此贵重的礼物太激动了,柳大人见谅。”
“无碍,本官送这个礼物就是想让他开心一下。”
趁着苏清松沉醉于书法的快乐当中,云娇娇悄悄问柳落临:“我有一个奇妙的对子,不知柳大人可有兴趣一答?”
柳落临下意识问:“什么?”
云娇娇满脸神秘,缓缓念出上半句:“宫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没人能在同胞面前装一辈子,哪怕是柳落临也做不到。
云娇娇像上了条一样,瞬间激动起来,自顾自地开始顺着背:“这酒怎么样?听我给你吹,就是那个二锅头,配那个白开水!”
“好了好了好了!”柳落临抬手按住她,说,“我知道你很激动,但是咱们别太显眼,被当成怪物就惨了。”
“哦对对对!”云娇娇深呼吸平复心情,至少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疯子。
紧接着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分享自己平时不能和其他人说的话题。
“我以前就跟个孤儿一样,虽然有爸妈,但是没人在乎我。他俩各玩各的,还总忘记给我生活费,要不是老师,我可能早就饿死了。所以我照着老师的模样学了好多东西,后来老师调岗离开,我也能靠自己活下来。你呢?你以前怎么样?”
柳落临回忆了一下,经历了三个世界,说实话曾经的经历不算非常深刻,毕竟她曾经的人生很正常以及平和,没有后来的经历这么颠。
“我的话,我以前是个女生。死的那天三十岁左右吧?爸妈都在,弟弟还在大学。我有个挺好的闺蜜,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慢慢忘记我,最好是忘记了。”
云娇娇从第一句话开始就捂住嘴,听完以后自内心地感叹:“我的天哪。原来你以前是女生?!那你娶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