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浅扫了一眼他袒露在外的腹肌和皮肤,把毯子拉高了一些,心里暗骂勾引人他是有一套的。
谢沉这个样子显然是不可能从车里出来的。
总不能让他直接裹条毯子就去酒店,好歹也是堂堂谢氏财团的总裁,被拍到成何体统。
“你在这里等着,我先上去给你拿衣服。”
黎浅替他掖好毯子边缘,确保将他裹得严严实实。
谢沉低低地“嗯”了一声,眼神依旧带着点刚刚清醒的迷蒙,看着她转身走向酒店大门。
黎浅快步走进酒店,直接上了顶楼的总统套房。
这里常年为谢沉预留,备有他的衣物。
她熟门熟路地走进衣帽间,取了一套舒适的休闲装和内搭衣物。
想了想,又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这才匆匆返回地下车库。
拉开车门,谢沉还维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靠在椅背里,只是眼神清明了些,正望着车顶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来看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昏”的光线下显得格外专注。
“衣服。”黎浅把衣服递给他。
谢沉抬手,指尖刚刚触到衣物,手臂却像是突然脱力一般垂落下去。
他闷哼一声,眉头微蹙,整个人透着一股虚弱不堪的气息。
“浅浅……”他抬起头,眼神带着点无奈和委屈,声音沙哑,“我的手一点力气都没有,抬不起来。”
黎浅看着他这副样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刚才在车库里那个蛮横霸道、恨不得把她揉碎的人是谁?
现在倒好,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了?
她狐疑地打量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演戏的痕迹。
但谢沉只是无辜地看着她,额角甚至还有未干的汗迹,脸色也确实算不上好,带着被药效折腾后的疲惫和苍白。
四目相对片刻,黎浅败下阵来。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她认命地叹了口气,弯腰探进车里,先拿起毛巾,没好气地帮他擦了擦额头和颈间的汗。
谢沉配合地微微仰头,闭上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
擦完汗,黎浅拿起那件柔软的棉质小裤裤。
这个过程极其煎熬。
谢沉倒是乖巧,让抬手就抬手,让低头就低头,只是他温顺的配合反而让黎浅更加不自在。
她的指尖偶尔不可避免地划过他温热的皮肤,能感觉到他肌肉瞬间的绷紧,也能听到他逐渐加重的呼吸声。
密闭的车厢里,只有衣料摩擦的窸率声和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好不容易穿上小裤裤和裤子,黎浅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细汗。
她尽量目不斜视,动作迅地帮他整理好裤腰,扣上纽扣,拉上拉链。
当她拿起外套,正准备给他披上时,谢沉却忽然动了。
他伸出手,不是去接衣服,而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依旧有些热,但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滚烫灼人。
黎浅动作一顿,抬眼看他。
“浅浅,”谢沉看着她,目光深沉,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愫,有愧疚,有心疼,还有未散尽的缱绻,“谢谢。还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