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姬见方既明不为所动,也不强求,反正她有的是手段和力气。
她又换回了之前那身女奴服饰,跑去后院,直接抓了两把伊曼刚润湿的土壤,就往脸上涂抹,遮掩她过于惹眼的容貌。
旁边正在把茉莉从盆里移栽到土里的伊曼,抱着花都看愣了。
方既明实在佩服,她也不怕泥里有什么古怪的虫子或病菌,毁了她那张引以为傲的脸。
真是下得去手。
“我会和安苏亚说‘有人要见你’,不会告诉她是谁。至于她愿不愿意见,就是她的事了。”
方既明点头表示理解。
莎姬用面纱遮住脸:“我先回去。您会翻墙,会藏匿身形,但我不会,只能尽早以女奴的身份回去。”
方既明送她离开:“晚上见。”
送走莎姬,方既明一回头,就见伊曼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怎么了?”方既明走过去,“今天没去上课?是缺什么东西吗?”
“早上去了。”伊曼沉默了一会儿,“我想帮忙。”
“帮什么忙?”方既明疑惑片刻,反应了过来,“哦……我想想……”
他眼睛一亮,有了主意:“来来来,你这样的魔法人才可不能浪费了!”带着伊曼回到自己房间,从床底拖出一个箱子:“这是画法阵的材料。你有空帮忙画点治愈和防御法阵,一天最多各十张,多的不要。”
他随手抽出一沓递过去:“不够直接来拿。”
伊曼默默接过。
方既明总觉得他心事重重,拉他坐下。观察一会,隐隐闻到一股遮掩在茉莉花香下的淡淡血腥味。
伊曼坐立难安:“怎……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呢?”方既明给他来了道治愈术,可是没有消耗。那血腥味是哪儿来的?
他皱眉:“你是不是又……弄伤自己,然后悄悄治好了?”
伊曼有种干坏事被抓现的无措,眼神挪到一边,两手交握放在身前,指尖却不安地绞在一起。
这反应已经说明一切:“你现在都不在纯净教会了,不需要靠痛苦获得神言了。为什么?”
“我好像……除了痛苦,几乎什么都感觉不到。”他声音越来越弱,咬咬牙,接着道,“什么都感觉不到的时候,就会忍不住这样,证明……证明我还活着。”
方既明下意识想说,“没事,加油忍一忍,忍习惯慢慢就好起来了”。
可他没有切身体会过这种感觉,这话说出来未免站着说话不腰疼。
游戏里,伊曼成为阿尔图的追随者后,好像就没有这个问题,是因为自己没和他纵欲过吗?
他忍不住想到,苏丹那根能随时制造疼痛的乳链……要不给伊曼也弄一个?
他试探地问:“你想不想……”不行,那画面想想就不适合伊曼,“算了,你不想!!”
伊曼微微偏头,有些困惑:“想……什么?”
方既明右手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想了一会儿:“想吃点好的。”
于是,他特意去厨房点了几个菜,然后回到后院,和伊曼一起捣鼓那些花。
真舒服。
他有充足的理由坐在一边看伊曼忙活,只需要时不时搭把手就好。
摸鱼的感觉真好,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真好。
伊曼虽然“身娇体弱”,但那多半是长期弄得一身伤导致的。
他的身形其实很匀称,不像奈费勒那样瘦削。
可惜,欣赏不到病弱美人葬花的意境了。
要不改天让真正的苍白病弱美人奈费勒试试种花?
算了,他那眼神坚定得像要入党,种起花来怕是没有半点氛围。
他那样的,也就只适合在苗圃当园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