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真的只是一个轻触,稍纵即逝。
两人都还没体会出这除了软之外,究竟是什么感觉,就已经分开了。
方既明对此一窍不通,若是再用力些,恐怕嘴唇都要被牙齿磕破了。
苏丹曾经坚定地认为,这种主动绝对不会来自方既明。
他,身经百战,可这是方既明,是他的老师,而且这还是方既明主动的……
仅仅是这一个轻触,就足以让他愣神了。
下一刻,狂喜涌上心头,身心都万分支持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而方既明却已经开始后悔了。
他是不是很对不起伊曼?
……这样太坏了。
他试图拉起被子蒙住头自闭一会儿,可苏丹压住了半边被子,根本拉不动。
他只好把意犹未尽的苏丹推开一些,坐直身子,目光飘忽:“刚刚冲动是我的不对。我知道你喜欢的不是我,所以我无法接受。”
苏丹和伊曼不同。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觉得伊曼喜欢的或许真是他这个人,但苏丹心中更在意的,恐怕是“那个人”。
苏丹总想让自己表现出他想看到的样子,这可不就是把自己当替身了?
达玛拉却以为方既明指的是他后宫的事,毕竟之前方既明曾和他提过自己故乡的一夫一妻制。
他搬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你身边也不止我一个人,我当然也不会只有你。我可以勉强接受你有别人,但我们要做彼此心中最重要的那个。”
这套话术,还是当初方既明教给他的呢。
这是什么话?好奇怪!
方既明并不认同:“我不能保证能一直把你当作最重要的人。说实话,我现在连你对我而言重不重要都不清楚……虽然,刚刚是有那么一点心动,但大概只是因为离得太近,那种情况下难免见色起意吧?”
“再说了,你哪里算是能接受?真的能接受的话,昨天是谁抓伤了伊曼?”
苏丹听到前半句,只当是方既明在夸他好看,听到后半句就不高兴了:“是他自己把手伸过来让我挠的。”
这话说的,简直像是被砍头的人主动把脖子凑到刀下,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再说,伊曼又没疯,平白无故让猫挠两下难道是手痒闲得慌?
方既明无语凝噎地看着他:“重点不在这,我说的是……”
苏丹却打了个哈欠:“心动了就是我的人了。”
不等方既明回答,他便接着说:“我要变猫了,明早抱我去上朝。”
还不等方既明反应,苏丹已经变成了猫,踩到了他身上。
方既明抱着猫,陷入了深刻的自我反思。
他好像做不到快刀斩乱麻,对谁都难以割舍。
这就是“君子博爱”?
他就是个感情经验为o的大渣男!
方既明把猫塞进被子里,起身去找伊曼。
伊曼正在给茉莉花浇水,见方既明过来,对他微微一笑:“睡得还好吗?”
方既明更觉愧疚了,他点点头,接过伊曼手中的水壶,帮他浇花。
可他心神不宁,没一会儿水就浇得太多,浸透了土壤,从花盆底淅淅沥沥地漏了出来。
水滴带着凉意溅到了方既明的脚上,他连忙摆正水壶,抿着唇看向伊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