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季抬起步子?走上?台阶,冷笑道:“无妨,今夜那恶鬼胆敢出?现,我定会?除掉她。”
两人弯腰拱手,齐声道:“那便劳烦卫天师了,这两位是……?”
两人抬起眼帘盯着燕危和孟百川,右边那个护卫开口,“这两位眼生?得很。”
卫季头也不回,“哦,他们俩是我的徒弟。”
两个护卫对视一眼,让开路来,“三位天师请。”
走了一段距离后,孟百川淡声道:“高?门大户规矩真深。”
他话语里带着一丝厌恶和反感,卫季淡淡道:“本就如此,倘若没有规矩,何成方圆?”
朱府管家疾步匆匆而来,老远便开始哭喊,“卫天师,您可算是来了,老爷头发都愁白了。”
走近了,管家神色诧异,“这两位是……”
“我徒弟。”卫季脸上?终于出?现了点笑容,“急什么?不是告诉你们,我去准备东西?了吗?”
“哎哟,这关?乎生?死,谁能不急?”管家穿着灰色短打,干练又利便。他笑呵呵道:“老爷被那等东西?缠上?,本就着急万分,关?乎着自家小命,当然是想卫天师尽快解决掉这件事了。”
“自然。”卫季三人跟在管家身后,两人客气着交谈。
待来到卧房后,朱老爷浑身紧绷着,精神高?涨。房内点着明亮的蜡烛,他裹着被子?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又紧张。
见着救命稻草出?现,朱老爷哭嚎一声,像是见到了再生?父母,“卫天师呀……”
“莫紧张。”卫季不痛不痒安抚了一声,在一旁坐下?后,管家为三人倒茶。
卫季吹了吹热茶,在两双欲言又止的目光下?淡定从容。
他喝了一口热茶,把杯子?放在桌上?,“朱老爷,之前就问过你,府中可有冤死之人。朱老爷对此事闭口不谈,如今情况危急,今夜就是恶鬼索命之时?,朱老爷还不打算说吗?”
卫季抬起眼皮望去,就见朱老爷神色躲闪,管家低头不语。
这情况一看就有事隐瞒,他语气严厉,“朱子?原,你还不说实话吗?”
“这,这……”朱老爷支支吾吾,似有难言之隐,“这”了半天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管家跪在地上?,一边鼻涕一把泪,“老爷,您就实话实说了吧,再这样?下?去,那恶鬼怕是无法除掉啊。”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朱子?原心头着急万分,可关?乎朱家的丑闻,他是真不好对外人讲啊。
“卫天师,不是我不如实相告。实在是这件事有伤大雅啊。”朱子?原痛苦地闭上?眼睛,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实在是无法说出?口。
“卫季,没想到十几年?过去,玄道门竟还是分毫没变啊。”一道倨傲的声音从外传进来,话中之意?讥讽又刺人。
几人看向?声音的来源处,朱子?原和管家双眼一亮,而卫季和孟百川则是脸色一沉。
四五个人大步而来,他们拿着剑,腰佩叮当响的铃铛,走动?间衣袍无风而动?,铃声轻响悦耳。
萧岭双手反绑在后,被其中一人不客气地推着而走。
几人站在门外,灯火通明处瞧着才是真正的天师。风光又精神抖擞,连风都在为他们鼓舞。
反观卫季四人,卫季本人穿着随意?,瞧着不修边幅,活脱脱像个乞丐。而三个弟子?穿着清贫,身上?连件像样?的法器都没有。
两个门派的人见面,火花四溅。为首那人穿着碧色衣袍,头戴银色发冠,发冠上?的飘带随着墨发垂落,有着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萧岭垂头丧气冲坐在屋内的三人摇头,垂下?眼帘郁闷不已。
按照他难缠的本事,一时?没拖住千玄门的人,在意?料之外。
“纪鹤,竟然是你?”卫季心中大惊,是纪鹤领头的话,萧岭没拖住对方倒是正常。
纪鹤嘴唇微勾,眼底却满是冰冷之色,“卫季,我倒是想问问你。除邪祟本就是天师的职责所在,你为何要派人去阻止我们?”
此话一出?,周围安静得连落根针都能听见。
朱子?原和管家诧异又震惊的目光落在卫季身上?,卫季羞得脸上?一热。
他无比冷静,笑呵呵道:“算起来,你应该要叫我一声师伯才是。小小年?纪如此离经叛道,这就是你师父教你的为人处世吗?”
朱子?原张了张嘴,心头有些不满,对于他来说,恶鬼出?现在他身边,谁能除掉恶鬼谁就有本事。卫季仗着身份拿乔,阻止其他天师出?现,到底安的是什么心?